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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甩开王强的手,林墨像躲避瘟疫似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王强大哥!人在做,天在看,杀孽太重,迟早得到反噬。
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或许,正是因为老天爷都晓得你今日罪行累累,才提前带走了你妹妹呢?
放手吧!
你这不是给你妹妹报仇,不是惩罚,更不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你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比东柳村那些畜生们更加残忍冷血,更加令人恐惧害怕的怪物而已!”
王强没有立刻开口,他用一种无比奇特的眼神看着林墨。
这种眼神带着股悲天悯人的凄凉,还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让林墨莫名其妙便想到了死亡。
仿佛,王强现在面对的,并非她活生生的林墨,而是躺在棺材里,早已变成碎肉,开始腐烂的、王强的妹妹。
这样的凝视令林墨毛骨悚然。
她想张嘴打破这种死寂,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下意识地握了下拳头,又松开。
敏锐地捕捉到林墨双手的动作,王强突然弯了下唇角:“说完了?”
掸掸衣襟,他重新在美人靠上坐下:“小墨儿,莫要用你超度阿虎的那套法子来跟我说教。
这世上的人和事,我比你通透。”
林墨心头一凛。
超度?
原来,超度的源头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王强的思想,会拐到阿虎那里去?
难不成,王阿婶和王强以前也认识?王阿婶,也是王强培养的一名潜在杀手?
这想法如此可怕,几乎要将林墨的头皮撕裂。
敏锐地察觉到林墨的异常,王强皱眉:“你又想到了什么?”
“没有!”林墨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想到。”
“貌似,我们交谈的前提是开诚布公吧?
既然小墨儿不想对我说真话,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回答你的提问?”
“好吧!”见王强上当,林墨佯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的想法可能有点跳脱,王强大哥若是觉得难以回答,可以保持沉默。
那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使用超度这两个字?
是不是,王强大哥也曾经像阿虎一样痛苦,像阿虎一样迷茫。
然后某日,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开导过你,让你顷刻间大彻大悟?
是不是,他就是王强大哥精神上的支柱?
而他在王强大哥心目中,是不是就像李文修崇拜敬仰你一般,你也在敬仰崇拜着他?”
王强的身子登时一僵,清秀的面容扭曲,再扭曲。
有那么一瞬间,林墨以为自己赢了。
她以为,自己猜中了,以为自己真的抓住了王强的痛脚。
可是,就在她打算继续乘胜追击时,王强却“嗤”地一声笑起来:“你居然在纠结这个?
我的小墨儿当真可爱,什么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东西都能想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像是真的被林墨愉悦了,王强的声音竟变得无比轻松:“小墨儿?你说,如果你我做搭档,我们共同设计出完美的杀戮,这世上,可有人能寻得出我们俩的破绽?”
“王强大哥是想主动认输?或者,被我猜中,你在转移话题、偷换概念?”
“罢了,你既然喜欢自欺欺人地拖延时间,我依着你便好。”揉了下额角,王强道:“小墨儿今晚大概算准了停尸房是我唯一会再度露面的地方,所以才会独自一人坐在停尸房,心平气和地等我吧?”
“嗯!”林墨没有否认。
“能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可以!”林墨点头:“我会在停尸房等你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以前我对你虽有怀疑,但始终不确定,故,从未好好分析过你这个人。
今日在沈初夏家茅厕里发现黑猫尸体,认定你是杀人狂魔之后,我便将你我相知相交以来所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回顾了一遍。
我发现,如果将你与我的接触当成一场戏的话,那么,这场戏中,有两个既定的动作尚未完成。
第一,去富民县衙验尸。
第二,在西柳村村口吃面时的赌约。
对于性格偏执,事事力求完美的你来说,应该无法容忍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尚未彻底完成,便落下帷幕才对。
偏偏赌约没有进行到最后,根本无法判定输赢。
所以,你若是还想继续跟我赌下去,势必要主动弥补那个未完成的缺憾!”
“果真,这世上知我者,小墨儿也!”递给林墨一个近似于讨好的笑容,王强继续道:“没错,我非常欣赏小墨儿的验尸手段,很想与你单独携手,共同验一次尸。
原本这个愿望上回去停尸房给沈初夏一家验尸就要实现,偏偏被刘诚没眼色地打断。
这是我设计沈初夏一家灭门案以来,唯一一个未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