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言出法随

    程曦是什么人，秦向东很了解，大概除了程家人外，他是最了解程曦的人。

    好吃懒做，一点家务都不会做，也没什么上进心，每天都在家里等着别人伺候的大小姐。

    今天倒是一再颠覆秦向东对她的认知。

    先是催吐急救的法子，又是难得上进的心……

    处处不一样，处处不同。

    秦向东目光上移，落在程曦的额角上，这时才注意到，程曦额角上的伤，竟然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的红痕。

    这愈合速度……太奇怪了。

    秦向东受过不少伤，也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什么伤，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迅速痊愈的。

    程曦今天……太不一样了。

    “怎，怎么了？”程曦坐在灶洞前面，见秦向东一直盯着自己来，没由来的，有些心慌。

    秦向东嘴角一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几秒过后，他微微一摇头，“没事，你想学，明天我再教你，今天太晚了。”

    程曦盯着他看了几秒，琢磨不出来秦向东在想什么，便哦了一声，忐忑地移开目光，不敢再跟秦向东对视。

    秦向东也没再开口，便站在门口等着。

    等到一锅热水烧开，他拿来一个木桶，将热水灌进去，又拿出来一个超大瓷盆，递给程曦。

    程曦有点懵。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秦向东蹙了蹙眉，“拿进屋里去，再打点凉水兑上点热水，用这个洗澡。”

    程曦：“……哦哦哦！”

    对！

    她忘了这是什么年代了！

    程曦顿觉丢人，手忙脚乱地拖着大瓷盆进入房间，再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怕她什么都不会，秦向东已经替她打好了凉水。

    程曦尴尬地一笑，便拎着凉水进了屋。

    秦向东跟在她身后，将热水也给她提进了屋子里。

    将热水桶放在旁边，秦向东便走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嫌弃程曦，全程没说一句话。

    程曦也自觉丢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前她自己独居，过日子也挺顺利的，没遇见过什么难事。

    怎么回到这年头，就处处犯难。

    程曦拍了一下额头，自暴自弃地坐进那口大瓷盆里洗澡。

    洗完澡，她拖着水盆去院子里倒脏水的时候，发现秦向东已经去睡了。

    秦家的院子不小，是政府扶持盖起来的，五间砖房，这年头砖房难得。

    秦家在水洋村，算是独一份的。

    除却灶屋和堂屋外，还有三间厢房。

    秦向西和秦向东兄弟俩没有分家的时候，俩兄弟便各自占据一间房，剩下一间房，便是秦二婶的。

    后来，秦向西成家，搬出去之后，属于他的那间厢房便空了下来。

    秦向东一年到头很少回家，跟程曦结婚过后，就算回来，也不会和程曦同房，而是一头扎进空置的厢房。

    为这事儿，原主没少和秦向东吵过，秦向东不在家的时候，她也和秦二婶念叨过。

    可惜，秦向东主意大得很，旁人再怎么说都没用。

    他对原主一直不怎么理会，更别提同房。

    程曦将水泼出去，瞥见旁边厢房里燃着油灯，照出一片煌煌灯火，她不像原主那么气愤难过，反倒很开心。

    夫妻分房不好吗？

    好啊！

    尤其是，她和秦向东本就不是正经夫妻。

    若是今晚秦向东要和她同房，她反倒要头大。

    现在这样……

    简直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完美！

    程曦收拾妥当，便乐呵呵地回到独属一人的房间里。

    侧边的厢房中，秦向东坐在临窗的床上，影子在泛黄的墙壁上拉得老长。

    外面所有动静，他都听得见，包括程曦那轻快的步伐。

    秦向东瞥向旁边的油灯，眸色幽长。

    红旗镇是个穷省，整个红旗镇，如今只有镇子上用上了电灯，下属的村子，几乎都还用煤油灯。

    秦向东拿过一个盖帽，盖灭了灯火，躺下来休息。

    “呼——”

    程曦吹灭了面前的油灯，同样在床上躺下来休息。

    头上的伤，几乎痊愈，刚刚还洗过澡，她只觉得浑身都轻盈不少，舒服极了。

    尤其是，秦向东不会跟她住在一起。

    程曦越想越开心。

    唯有一件事，让她现在有些琢磨不透。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屋在想自己的金手指。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这金手指是怎么开启的，她之前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她现在完全一头雾水，满脑袋浆糊。

    当时在金手指空间里，她为怎么出来犯难，但现在出来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