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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安初略有点茫然的看着呼啦一下热闹的大堂就这么散了去，当真有点戏台子上唱戏，很是突然的就结束了，有些草率之感。

    背后叫人拍了拍，回头却见屠老头：“丫头，今儿个可够辛苦你的，这事完了，好生歇一歇，回头咱师徒去搓一顿。”

    计安初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却没有去回答屠老头，转而去看秦肇昱，这会儿旁人都告辞了，他正对着苏轻墨吩咐什么，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斜睨了眼过来。

    计安初走过去对他道：“王大人，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么？”

    秦肇昱挑了挑眉梢：“唔？何事？但说无妨。”

    计安初左右看了下，“私下里？”

    秦肇昱哦了声，语调里头多了些许轻佻：“姑娘要同我说什么，这里也没旁人，说便是。”却又不经意的看了眼苏轻墨，后者识趣的退了开去。

    “可满意了？说吧。”秦肇昱颇有点兴味，小姑娘今日在这公堂上算是叫人大开眼界，平日瞧着做人有些木讷，只会对着尸骨学究气十足，不想面对案犯，却又有如此言辞凌厉的一面。

    若不是她，只怕也不会叫胡员外这条老臭虫那么快泄了心气，胡乱攀扯出一条大虫来。

    这可真是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好事了，这姑娘是块宝，尽管有时候有点膈应人，但是鉴于此，他还是乐意满足一下小姑娘的些许要求的。

    匆匆结束审案，想必这姑娘是不太乐意的，只不过他也不好解释，这后头的事，需要的是暗箱操作，有些事，可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

    计安初没有秦肇昱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没察觉出他口气里的调侃，只是道：“案子并没有审明白，为什么就这么结束了？”

    秦肇昱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余下不过是把过程写明白画个押，这种事，不必全在堂上说，至于后头牵扯的事，不是今日审的案子，需要发军监司上报审理，不结束还要如何？”

    计安初对曹安德的事情倒是并不感兴趣，只是道：“费舒娘杀人，我始终觉得没说明白，就这么结案，未免草率。”

    秦肇昱看着计安初，小丫头依旧是一脸素淡，毫无上京那些闺阁女眷花团锦簇的扮相，只是盈盈素手，姣姣月貌，腮凝鹅梨，唇若丹珠，偏头思考的模样颇有些漫不经意透出来的娇憨，本人却丝毫不查。

    年青的清王殿下一生富贵已极，见过的美女不胜其数，要说这位还是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当初不知哪来的蠢念头，凭那未张开的容貌也想攀着高枝，却不过成了他顺手借势的阶梯。

    但是这皮囊之下换了个魂魄，却给这副躯壳填上了不一样的生机，勃勃旺盛，却也漫不经心。

    偏又一派坦然，坦然在无视等级，敢说也敢做。

    秦肇昱今日得遂所愿，心情尚好，也懒得跟小丫头计较：“有时候，案子不需要多明了，人之复杂，原本非一句两句说得明白的，杀人偿命，亦非冤枉，如此便就可以了，何必再多问？”

    计安初沉默了一下，她不是真的小姑娘，法医这么些年也看过太多，她知道秦肇昱说得没错，费舒娘确实是杀了人，这一点无用质疑，而她想要弄明白的有些东西，其实跟这个事实并不冲突。

    只是她有点不甘心，“我可以见一见费舒娘吗？”

    秦肇昱看了看计安初，突然笑了一下：“行啊，本官也有些话，要跟她说一说，就领你一道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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