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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老头嘿嘿一声，舔着脸道：“无论如何，安初丫头也是您点的贴身服侍，跟大人也算是有些关系的不是？”

    秦肇昱眯着眼看了看屠老头，后者笑得十分无辜且诚恳，比起那个时不时能噎你一口气的丫头，这老头的狡猾也不逞多让。

    知道卢麒麟的身份，想跟他套近乎来保护计安初，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只他却不是那等好算计的人，淡淡一笑：“老县丞不是觉得出了您这一亩三分地，便罩不住你那徒儿？这贴身服侍的活只怕她也做不了，本官就不勉强了。”

    屠老头心中暗骂一句真是狐狸，借力打力便又回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上来，越发担忧计安初叫这等人盯上了落不得好，忙道：“老朽这把老骨头还有两年好活，少不得跟着身后多提点提点，不叫她惹了大人不快，还望大人看在她有这一身勘验的本事上，容她放肆些。”

    秦肇昱倒对屠老头有些另眼旁观了，计安初何德何能，却能有此运气，碰着个肯为她周全考虑的老头，若不是那晚他亲耳听到计安初承认自己的来历，他还真就信了这一对是真师徒了。

    人生在世，得人真心相护不容易，计安初无论是她原本的计家身世，还是如今的本领，他都不会容许这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屠老头却是送上门来制约计安初的最佳利器。

    比起那个计安初肉身亲哥计铮，屠老头也许更得计安初看重，况且屠老头本身也算是个极有本事的老滑吏，这种人才不为己用可惜了。

    清王秦肇昱从来都是最大利益化者，顷刻转念间有了计较，笑了笑：“老县丞先问话吧，这些小赏赐，本官还是出得起的。”

    屠老头知道这是容许了他跟计安初身边一道随了秦肇昱，忙不迭谢了，对那几个道：“娃儿今日可有见着一个穿绿衣裳扎着两个发髻的十五六岁姑娘，还有一个白色锦袍的公子哥儿从这个酒楼里出去的？”

    几个小乞丐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屠老头瞧瞧秦肇昱，后者看向苏轻墨，苏轻墨立马掏出几个碎银来，在几个人面前晃了晃。

    小乞丐们立刻变得活跃起来，一个道：“大老爷大官人，小的记得晌午有这么两个从这里头走出去过，白衣公子追着绿衣的姐儿，然后往西头去了。”

    另一个也道：“正是正是，小的还想上去讨些彩头，只是那个姐儿好像一门心思看着前头什么人，没搭理小的。”

    屠老头忙问道：“你可曾看清楚她看得是谁？”

    那小儿想了想，摇头：“这怕是没注意，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小的也不知道她看得是哪一个。”

    又一个道：“小的却听那位后头的公子拉着绿衣服的说话，好像什么先回，跟大人报告，来不及什么的。”

    再细问，几个人便再说不出什么来，秦肇昱便叫苏轻墨把几个小乞丐送走，一边对屠老头道：“老县丞怎么看？”

    屠老头道：“只怕是丫头瞧见什么人追踪上去，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够脱身。”

    秦肇昱点点头，又道：“您老觉得她追踪的是谁？”

    屠老头瞧了他一眼，道：“安初那丫头旁的从来都不多上心，只是一旦遇上什么案子，倒是花十分心思在上头，只怕能叫她如此匆忙连回信都来不及送的事，只能是案子上的。”

    秦肇昱点点头，这永辉县衙，杜庸做县令任上乃是个庸才，不过却是极有运势，手底下有屠老头这样的能吏，难怪三年任上政绩甚是不错，尤其是刑勘之事。

    从秦肇昱对计安初的接触看来，他也赞同屠老头的看法，能让这丫头如此匆忙追上去的，必然跟如今他们在查的这个案子有关。

    再进一步想一下，这个案子计安初接触过的，无非就是胡家的一切，那么会让她如此关心的，只怕跟胡家脱不了干系。

    秦肇昱目光一转，同屠老头撞在一处，彼此都了然，只怕八九不离十，今日的事，必是同胡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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