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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板甲能有这套甲的质量吗?"朱由检抚摸着胸甲上深深的凹坑,心有余悸。从弹痕上看,这发从斜下方打过来的子弹偏得非常厉害，几乎是蹭着板甲的表面过去的。

    但即使是这种情况，子弹依旧给这套甲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近-指长的钢材被生生剜去 ，在坑的外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槽。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传递到他的身上.以至于到现在胸口还是淤青的。幸亏当时腰带和肩带绑得紧， -部分力道被身体的其他部位卸掉，否则光着一下就能打出内出血来。

    “这种强度."鲁大师抱臂而立，低头沉思。

    “这种强度很难达到。首先我们的铁料不行，冶炼的时候有太多的硫磺参了进去。有水力锻锤的帮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精炼这些铁,但强度依旧堪忧。不过实战中像这样六尺外直射的机会很少,所以没有这种强度也无妨。实际上,我并不看好这种板甲的性能.就算是陛下你身后这套也不怎么实用。”

    “何以见得呢?"朱由检眼前-亮。从穿越者的角度出发.他自然知道板甲的局限性。但鲁大师只是一名福建的铁匠 .充其量称得上“巧工”。如果他真有这种见识，倒是可以好好重用一下。他要是自称姓公输，那朱由检说不定真的就相信他是鲁班传人了..

    "其实-来阳洲我就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在我的印象中，西班牙人用的都是重型火枪。那种火枪光靠人手根本拿不稳.得配上-根撑杆。但就算是这种轻型火枪也比鸟铳强得多,我们的棉甲根本挡不住,用板甲也是差不多。只有防御手枪的时候.板甲才能体现出明显的优势鲁大师的话一语中的。实际上靖海军的棉甲并不是单纯的一层棉花,而是两层。外面的一层棉只是罩甲,内里还有一层“缉甲” 。这缉甲是戚继光发明的防弹用甲， 是用牛皮、纸和棉做成的轻便内甲。棉甲和缉甲配合就可以在 定距离上有效防御鸟统的枪弹。但这种“复合装甲对鸟统还行,对西班牙火枪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不单是棉甲，就算是板甲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数时候板甲只能挡得住流弹,百米以内穿着板甲和裸奔没有多大的区别，而这时已经进入了火枪的有效打击范围。从这个角度来看，板甲的性价比的确是比较低。而且无论胸甲还是棉甲，重量都是绕不过去的一关。士兵不是圣诞树，不是什么都能往上挂。在这火力当先的时代，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如何不阻碍士兵朝对方投射火力才是最重要的。

    “但若是配给骑兵呢?”鲁大师答得很透彻，朱由检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若是骑兵的话.陛下，容臣想想。骑兵?好像真的可行啊!"鲁大师说若就激动起来,他从架子上取下了胸甲，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二十斤不到.对人来说是重了点,但对马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我们的骑兵穿上了这种胸甲.就能在接近敌人之前有效的保护自己不被枪弹所伤，最后用冲锋来迅速穿过最后一 百米。这胸甲除了能防枪弹，还能防长枪的戳刺。若是配给骑兵用，其作用便能媲美古时的具装铁骑，冲阵斩敌如入无人之境啊。

    “只可惜马不行。西班牙的马不够高大，驮着这么大个铁疙瘩怕是跑不了多快。不过也不打紧.到时候可以用骑墙冲锋来盖过去。

    “骑墙冲锋?"朱由检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闻所末闻的新词让鲁大师很是费解。

    “额.你就当没听到。咳咳，若是多锤会提高点质量 ,你们一天能出多少套 ?”

    “若是只给骑兵用，那么产量上的压力就小多了。我放慢速度一天差不多能打出十几件， 产量也不低。 胸甲本来就是最好打的部件，无非是两大块钢板而已,锻造的工作让我的徒弟来就行了,我最后只负责塑个型。陛下.要不要仿照西班牙人那样再打个鸡胸出来?”鲁大师在胸比划了一个凸起的形状。

    “我正准备你和说的。你自己知道那正好省了事。”“鸡胸” 这个设计元索非常重要。早期板甲是贴身的，虽然说行动起来灵便 些，但一旦被击穿就会造成二次伤害.凹进去的铠甲会持续压迫胸腔.甚至有没被打死反而被闷死在铠甲里的情况发生。但这是欧洲的事情, 一个明朝的铁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朱由检对鲁大师兴趣更甚了。

    “鲁大师啊,之前说的西班牙火枪’， 还有 鸡胸’是从哪知道的?"

    “一 个耶稣会的教士. 叫南怀仁的，他向我问过关于汉人锻造历史的事情。我当时不在福建， 在江西。县里还有个姓宋的教谕，我们三个经常在起喝酒。只可惜啊， 南先生去年就没了音信。宋教谕后来升了推官，又辞了不干。没几年竟然高升知州，然后又辞官不干。现在好像

    ”南怀仁?啊,他啊,他好得很。

    [是啊，好得很,被你前任’关大牢里了， 还戴了加料的刑具。哦对了，提醒你下，那个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