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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布谷,布谷布谷!”窗外传来四声子规鸟啼,他的动作一顿,不由自主抬头往桌上看了一眼。√对上那双惊恐涣散的眼睛,他不由愣住。
那人居然醒了?
是什么时候醒的?
究竟,看了他多长时间?
四目凝视,死一般的寂静,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窗格子上,紧接着,“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四声子规鸟啼,彻底打破了凝视带来的死寂。
而这四声子规鸟啼竟像是就在耳边,惊得他头皮阵阵发麻。但同时,却让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和渴望。
显然,那人也像是被这鬼泣般凄厉的叫声突然惊醒,竟用手肘撑着桌面,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愈发惊讶。
四张八仙桌合并起来空间依然有限,六个人摆在上面算得上人叠着人。
那样不好看,他非常不喜。
故,他给他们摆了个造型。
很唯美。
仿佛,桌面上盛开着一朵艳丽的六棱雪花。
对,艳丽。
因为,那满目的猩红啊!
他不太喜欢这种颜色,觉得刺目,嗅起来也很恶心,搞得他不停反胃。
所以,他方才还在想,自己的动作得更快一点,可以早些用水将这些猩红冲刷干净。
然,那个人居然醒了。
怎么会醒?
明明,在摆造型前,他专门检查过。
明明,六个人都死透了啊!
可死透了的人,怎么还能坐起来?
他有些迷茫。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的子规鸟啼依然在响,就像墙上的那盏沙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黎明将至。
突然,他眼睛一亮。
死透的人会坐起来,那么,切碎的人呢?
眸中闪过一抹疯狂,他咧开嘴,“嘿嘿”笑起来。
“啊……”那人登时吓得尖叫:“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你一坐起来,就不好看了啊!”他呢喃着,举起手里的铁锨,一步步走过去……
盛乾王朝二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卯时三刻。
定北王府。
林墨居住的小院。
“砰”地一声,一个人直直撞进来。
林墨尚未看清,龙旭尧已厉声问:“做甚如此慌张?连门都不会敲吗?当真不懂规矩!”
“不……不是……”龙旭尧的贴身小厮张贵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蜡白:“王……王爷,墨姑娘!那妇人……那妇人竟在我们府门口切腹自尽了!”
“谁?”林墨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谁在府门口切腹自尽了?可还有的救?”
“没救了,下手真狠,一刀毙命。唉,当真是造孽哟!怎么就想不通要……”
“还是先出去看看吧!”打断张贵的话,龙旭尧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在路上边走边说也不迟。”
话毕,取下屏风上林墨的药箱背在肩上,龙旭尧抬脚便走。
三月十八日那天对舅舅白致远和表哥白懿轩撒了谎,林墨便再也没有继续留在白府的理由。
因此,当晚她便随龙旭尧离开了。
舅舅和表哥都没有送她,却给林墨准备了足够的银两、衣物,和一干生活用品。
尤其是白懿轩,无比贴心地给林墨预备了好几样她最爱吃的小点心,以及林墨从不离身的药箱。
药箱里没有药材,却满满当当装着仵作验尸的所有工具,还有一本白懿轩亲自摘抄的验尸断案心得笔录。
带着这样的祝福,林墨和龙旭尧走了足足大半个月,昨日清晨才刚刚抵达盛京。
一入城门,龙旭尧先进宫去拜见盛乾帝,林墨便自行回到定北王府。
林墨对十五年前的宫廷血案十分好奇,见定北王府各类所需一应俱全,尤其还在书房里藏着大量陈年旧案的拓本。故,沐浴更衣完未顾得上休息,她便一头扎进龙旭尧的书房查阅资料。
果真,让她找到了十几本比较有价值的旧案拓本。林墨直接抱回自己小院。
今早,她专门邀了龙旭尧一起在这些拓本中寻找相关线索。
哪曾想,才看了没几页,便被张贵打断。
人命关天,事不宜迟,林墨赶紧跟上。
张贵一路小跑着追上来,不敢招惹龙旭尧,只屁颠颠跟着林墨:“墨姑娘有所不知,去岁年末皇上便昭告天下,说咱们王爷在秦州府破获了一系列恶性连环杀人案。故,那时候王爷的威名便在盛京传开。
老百姓都说咱们王爷乃是我盛乾王朝第一神断,纷纷在家中焚香祈福,替王爷日夜祷告。
可是半月前,却有个妇人找上门来撒泼,说她儿子丢了,定要让王爷出面帮她找儿子。
门房给她解释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