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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长了一张无辜的脸,但是不要跟我装傻,交出来,我一把岁数了,可不如他们年轻人怜香惜玉。”老者说着,袖中晃出把明晃晃的刀来,在谢安萌眼前晃了几下。“我真的不知道。”谢安萌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带着几分哭腔道。
“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小嘴儿有多硬!”
谢安萌手牢牢抓着不算厚的棉被,把它当做最后的防护伞,她听到重而急的脚步声朝着她走来,她知道罩在身上的棉被,并不能保护她多久,可是她还能躲到哪里呢?
她只盼着陆千然能及时回来,在她成为刀下亡魂之前,解决这个不速之客。
一只手落在她头顶的被子上,用力拉扯着,她将被角掖在身下,用全身的力量将被压住。
僵持了一阵子,老者不耐烦道:“我的刀还是很快的,你不松手,我照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只是这样一来,刀剑无眼,恐伤了你漂亮的脸蛋儿。”
谢安萌浑身积着冷汗,她没再答话,只是死死抓着被子,祈祷陆千然能快些回来。
她甚至听到利刃划破空气,向她劈来的声音,她紧紧闭上眼睛,泪水划过脸颊,父亲的样子,母亲的样子,张管家的样子,还有,陆千然的样子,在她脑海中迅速掠过,她在心底轻声道了句:“再见。”
思绪被金属落在地面的声音打断,紧接着是打斗的声音,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家具碰撞发出几声闷响,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位老者,分别发出闷哼。
陆千然?她心中大喜,却不敢掀开被子去看,只静静等着。
大约十分钟,只听老者沙哑的声音气冲冲道:“陆千然,你去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查出什么来!”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平稳的落地声。他似乎从转角的楼梯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吃饭。”陆千然声音仍是没有情绪,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谢安萌吓得不轻,躲在被子里发抖,半天没个反应。
一只大手扯住被子的一角,一阵清凉之后,谢安萌又重见了光明。看到衣衫有些乱,脸上有些擦伤的陆千然,她抬眼,带着愧疚和感激道:“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吃饭吧。”陆千然脸上闪过片刻的不自然,将倒了的桌子扶起来,又将放在窗台的食物打开。
谢安萌看了,暗叹这男人面冷心细,里面都是些女孩子爱吃的糕点,还有炸制的零食。
见谢安萌发愣,陆千然问道:“不喜欢?”
“没,没。”谢安萌摇头,并赶紧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低头吃着,脸再次羞红发烫。
张管家死了,线索断了。
谢安萌和陆千然商量了几日,决定谢父生前交往密切的人聊聊,看能不能得到信息。谢安萌想了很久,印象里谢父都是独来独往,唯一有印象来过家里的外人,是个钟表匠。
谢父不是铺张的人,对西洋的玩意儿也不深感兴趣,只是喜欢收藏钟表,手表,壁钟,座钟,家里有好多他淘来的玩意儿,基本都是那个钟表匠人带来的。
谢安萌并不知道那个钟表匠人的住所,只记得大概样貌。
好在她学过几日素描,凭着记忆画了张人像出来,陆千然将人像影印了,交给属下去查,几日之后,竟真的查到了这个匠人。
一向来历风行的陆千然,立刻带着谢安萌和日记本去找他。
匠人姓金,与谢父来往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今却已到中年。看着有些发福的匠人,谢安萌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陆千然没有那么多情愫,直接掏出日记本,翻到一页内容不重要的,给匠人看。
“这可是谢风的笔迹?”
匠人接过,拿出个放大镜来,仔细辨认,大约五分钟的功夫,点点头,“是他的笔迹,我这里还有些当年于他买卖的合同,上面有他的签名,可以拿给你对比一下。”
陆千然点头,匠人起身绕到后面,谢安萌十分紧张,父亲的笔迹,她是认得的,可还是希望能有证据,证明这日记不是谢父的,他是清白的。
二十分钟的功夫过去了,那匠人却还没回来。谢安萌有些坐不住,眼皮下沉。她努力睁眼,强打精神,困意还是不停地冲上头脑。
向来不在人前失态的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陆千然闻声回头,目光中透出紧张。
“我们中计了,赶紧离开。”
说着将笔记收了,拉起谢安萌就往外跑。可已经太迟了,房间里该是用了无色无味的熏料,导致两人四肢无力,头脑昏聩。
任陆千然是铁打的身体,也一跌倒在地上,无法起身。谢安萌无力倒在地上,看着山一样的身躯轰然倒塌,心中一凉。
她不怕死,可不想连累了陆千然。所以不能死,爬也要爬出去。她这边想着,陆千然的声音传来:“用衣服将口鼻掩住,跟着我,爬出去。”
谢安萌点点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