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曹莉莉才回来，她的精神状态比白天更加疲惫了，眼睛也有些红肿，可她还坚持要直播。

    我将她手机抢了过来，说道：“你都这样子了还直播什么呀，今天晚上就乖乖睡觉，不准直播了。”

    “我没事的，我得尽快赚钱还你啊。”她却依旧坚持着。

    “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但是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睡觉。”我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低头不语了，我放轻了语气问道：“你继父还好吧？”

    “交了钱准备手术，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他们的事了。”

    如果说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可能会骂她没孝心，但是曹莉莉她的家人本就没拿她当亲人，更何况她的继父曾经还强.奸过她，她现在还能不计前嫌的帮他，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行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阳......”我刚转身，曹莉莉就喊住了我。

    我又回过头看着她问道：“干嘛？”

    她指着床边示意我坐，然后对我说道：“我们聊聊呗。”

    我犹豫了一会儿后在床边坐下，习惯性的点上了一支烟，然后问道：“你想聊什么？”

    “今天我说我需要钱，你二话没说就借给我了，而且还是在你没有的情况下，我真的特别感动......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本来我对自己的生活都已经失落透顶了，可是你突然给了我阳光。这些日子和你相处下来，我觉得我好像对你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其实我有想过离开这里，可是又下定不了决心，我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你了......”

    我大脑嗡的一声，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水，呜咽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很脏的女人，而且我连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了......但是这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我依旧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因为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而这种突然又让我毫无准备，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如果是，那么这种情愫又怎么产生的，而我又是否喜欢她？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对她说道：“你先冷静点儿......”

    “我现在很冷静，我也不想听你说话了，因为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我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边说边哭，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我依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害怕给人承诺，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给不了的承诺，我不会轻易的说出口。

    在我的沉默中，她又继续说：“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如果我是一个很干净的女人，你会爱我吗？”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无关她干不干净，就算她不干净又如何？我们只看只看余生而不是看过往，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

    在我没有给她一个回复后，她有些绝望了笑了笑，流着眼泪微笑着说：“好啦，没事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睡觉的，明天就会忘记一切，你也当我没有说过好吗？”

    我张开嘴，却欲言又止，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站起身来，走出了她的卧室，也许在我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痛苦了起来......

    ......

    次日早上九点来钟的样子，我就被樊松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醒了，说已经在来我住处的路上了，叫我赶紧收拾收拾。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起床洗脸刷牙，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胡子都快长成络腮胡了。

    我拿着剃须刀仔细的刮干净，站在洗手间里那一面被雪白灯光打照着的镜子钱，我有一些失神。

    突然觉得这张脸变得越来越陌生了，那是一张早已逝去稚嫩的脸，迷离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当初的单纯与羞涩了。

    然而，毫无疑问，这依旧是一张很年轻的脸。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里面顿时传来樊松那人畜不害的声音：“搞定了没？我都已经到你小区门口了。”

    “马上就好，穿鞋子。”

    “给你最后五分钟，赶紧的。”

    挂掉电话我迅速走向衣柜，翻出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再手忙脚乱地穿上。然后哪来袜子，从鞋柜找到一双休闲鞋换上，迈着小碎步轻飘飘地下了楼。

    小区门口，我看见了樊松那辆银灰色的jeep自由光，她正坐在驾驶室里焦急的等待着，目光却看着那对推着三轮车买早餐的年轻夫妻。

    我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他当即就向我抱怨着：“不是让你早点么，你看看现在都十点过了。”

    “急什么呀！不是还没到中午么。”

    “我还没买礼物。”他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