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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长浩?”俞婉兮迈着匆匆碎步,风一般跑到房门前边一把将它推开,动作之快如同行云流水,门外守候的小厮甚至来不及出言阻止。&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门内俞长浩方才褪下上衣,任由大夫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清洗而后缠上纱布。擅闯者的到来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他眯起眼睛,转眼往俞婉兮的方向望去,姑娘就僵持站在那里,神色还保持在惊慌失措上边。
她整个人像是被蜡封禁似的,一动不动。
因为打架斗殴导致受伤的阴霾心情突然被轻风吹拂而散,他嗤笑一声,剑眉高挑:“你愣在那儿作甚,还不赶紧出去?”
姑娘瞬时回过神来,白皙的面颊刹那间沾染上绯红颜色。她低低垂下眼眸,口里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两句话,便转身退出去,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了。
门外冷风令姑娘脸颊上的飞红稍稍褪去些许,只余下耳尖还顽固保持这个颜色。俞婉兮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中暗自懊恼于自己的失礼,她反思的回想着方才自己举动,觉得是过度的惊慌失措让自己丧失理智。
到底俞长浩为什么会受伤呢?
俞婉兮唤来侍卫打听,他的回复是一问三不知。
“公子出现在别院门外时,已经身负有伤,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凶徒歹人,自始至终,只有公子一个人。属下们担心出了什么大事,便派遣人过去给家主您送信了。”
俞婉兮打自听见消息时候便轻蹙的柳叶眉始终不曾舒缓:“伤在哪儿了?”
“心口往下不到半寸的地方,”身后有人幽幽接话道,“伤处之凶险,差点儿就要了公子的性命。公子实在是天佑之人,寻常人此时怕都已经踏上了漫漫黄泉之路。”
俞婉兮转头望去,恰好瞧见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在昏暗灯火之下颤颤巍巍迈下台阶,她连忙过去将老人家扶住,千恩万谢,还命人送上厚礼以作答谢。
出手之大方令老人家瞬时恍了深思,只觉得这姑娘关切则乱失了智,但是他从始至终都面带着微笑,半句话都不曾点破。
俞婉兮再次踏入房中时,沾上血污的衣物与纱布早已经收拾殆尽,俞长浩半闭着眼倚靠在床头,他的脸色因为伤势而苍白,他的手中还端着一杯酒。
“伤患为什么还要喝酒?”俞婉兮费尽大半心力,方才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
“难道你不知道杯酒解千愁,”俞长浩嗅着烈酒酒香,为自己辩解道,“伤患喝酒,可以麻痹自己缓解疼痛么?”
“诡辩,歪理。”俞婉兮一针见血点评道,她的眼眸盯紧俞长浩手中酒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仗势欺人上演了一出欺负伤患的戏码,她上前一步劈手将他手中酒杯夺下,随后退了足足三米之远。
俞长浩的眼睛从酒杯挪到姑娘皮面上,看了她良久,最后没露出什么神情,也没说什么话。
俞婉兮心中打着鼓儿,却仍是挺直腰板摆出上位者的姿态询问道:“你到底跟谁打起来了?”
“一只疯狗。”俞长浩将攸关性命的事情用不紧不慢的语气风轻云淡叙述道,“我们半道上遇见然后就打了起来。事实证明疯狗确实是寻常人士所不能够招惹的对象,我过分低估了他的实力,被他狠狠咬了一口导致如今局面。”
“你太自负了。”
俞长浩轻轻哦了一声作为敷衍的回应,他的自负在俞婉兮面前已经是最大限度,此时此刻在负伤的情况下,要是别的什么人指责他过甚的自负情绪,怕是早就被他隔着墙扔到另外一边去了,而且还是尸体的那一种。这自负是多年来身居上位养成的癖好,他反感有人对于自己的一切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比起我本身,我倒觉得你身上的问题更为严峻。”俞长浩沉下脸道,“身为上位者当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镇定与从容,对于某事或物所表现出来的过分关切会导致你的缺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换而言之,那会让你死得很早。”
冷声指责如同刀刃刺伤姑娘柔软的心,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神情局促不安:“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关心,世间也没有人需要。”俞长浩淡漠道,“你活在世上一刻,需要关心的只有你自己。”
言语落尽,空气中霎时间只剩下静谧,俞长浩冷着脸色盯住俞婉兮,而姑娘则低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数自己裙摆上的牡丹花究竟由多少细密针脚织就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