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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斌杰和白墨楼微微一愣,仔细一想,以曾清怡的性子,还真是如此,也是不禁笑了起来。 凤鸣街就在醉霄楼旁边,可以说蜀州城里最好的几家院子都在这条街上了,而这条街只姓周。 不过忘忧筑之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这可是被称作蜀州城第一销金窟,不是蜀州城里大富大贵之人,连进门都是不敢的。 忘忧筑敢提这般价格,自有其底气,且不说忘忧筑里的姑娘都是百里挑一的姿色,当家的几个花魁更是艳名远播,连其他州县的公子哥都时常闻名而来。 行走在凤鸣街之上,往来的多是世家公子和富商,三五成群,笑笑闹闹地进了路旁的院子。 徐明远觉得这事有些狗屁不通,一路见惯了人情冷暖,知道这些沦落青楼的女子自有其苦衷和心酸事。 青楼在周斌杰的嘴里被称作院子,因为他从小就在这些青楼间长大,所以在他看来就跟自家后院没多大区别。 三人路过不少青楼,门口小厮自然是认得自家少爷和表少爷,纷纷恭敬见礼,一些从小和周斌杰一起长大的,还敢招呼几声。 “我小时候和他们玩得最多,院子里的姑娘也很疼我,虽然现在已经走了不少,不过我觉得她们反而更简单一些。”周斌杰轻声说道,像是在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 “其实我爹比我做得更好,不然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院子里有哪个姑娘不喜欢他的,不过因为我娘管得紧,我爹也只能博爱而不敢真爱。”周斌杰笑了笑道。 “我爹也说你是个趣人,还想见见你呢。”周斌杰笑着说道。 门前站着四名穿着青衣,面容俊俏的小厮,一见徐明远三人,连忙恭声行礼道:“少爷,表少爷。” 稍稍年长一些的那个小厮点头道:“表少爷已经来了一会了,现在应该在秋香楼。” “谢少爷。”四名小厮皆是出声谢道。 说起来这还真是徐明远第一次进青楼,虽然在路上没少听那些江湖人和普通人吹嘘哪家青楼的姑娘水灵,哪家的会玩,不过他们师徒俩倒是一次都没经过青楼的门。 徐明远定眼看去,这姑娘十三四岁年纪,柳叶眉,樱桃小嘴,一条长辫梳在脑后,模样倒是水灵可人。应该是因为生活在青楼之中,眉眼之间已是有了几分媚意。不过这媚意倒也不算太浓,反而让那张小脸更显迷人,又不觉庸俗。 周斌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那姑娘的额头,笑着说道:“灵儿,愈发不知规矩了,怎么第一次见远哥,就犯花痴了呢?” “你这丫头,向来把不住嘴,你走前边吧,去秋香楼。”周斌杰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道。 忘忧筑真是个大院子,其间立着数十幢二层小楼,都有明亮的光从窗户中透出。每一幢小楼都有个雅致的名号,声声丝竹从楼中传出,令人迷醉。 高台林立,小楼交错,行酒令、娇笑之声随处可闻。而台下蜿蜒的小道两旁也有不少雅致的景观,假山若以若现,各色珍贵草木更是随处可见。 徐明远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边那些一丈高的石台,石台之间又以木廊相连,以便相识之人走访敬酒。 “少爷,这几天院子里来了不少江湖人,毛手毛脚地不懂规矩,可是有不少姐妹受了苦呢。要不是怕给院子里惹麻烦,放往日那可就巴掌呼扇过去了,但这会武功的江湖人也不是姐妹们敢动手的。”走在前边的灵儿突然出言说道,言语之间也是有些委屈。 灵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知道吗,反正咱们院里的清倌人这几日没少被占了便宜的,就连我前日带了个贼眉鼠眼的江湖人进来,他都想占我便宜呢,还好我机灵点躲开了。” “我就知道少爷和老爷最好了。”灵儿娇笑着回头说道,一脸地雀跃。 就在这时,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从身旁的高台之上响起,还伴着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原本动人的琴声也是骤然而停。 而站着那名脸上有道刀疤的青年正抓着另一名身着浅蓝色纱衣,外披白色轻纱的女子的手臂,大声喝骂道:“大爷花了几十两银子,让你脱两件衣裳怎么了?这银子在别地我们三兄弟都可以一人睡一个花魁了。你不脱,那爷自己脱。” “是苏依梦姐,少爷,你救救她吧。”灵儿也是认出了那女子是谁,有些紧张的拉着周斌杰的衣袖说道。 那黑衣车夫应了一声,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