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朝张威笑笑，显然也是认识这边的张威的，张威看看他的胸牌，显示是设计总监，姓胡。

    hú zǒng监把一叠画稿递给了陈总，然后朝张威伸出手：

    “你好，小张。”

    “hú zǒng监好！”张威握了握他的手。

    “回来回来。”陈总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hú zǒng监。

    “以后这样的稿子你不要拿给我看，我他妈的花了这么多钱，打印的是一群猪？他妈的这些打印人里有没有一个顶用的。”

    hú zǒng监嗫嚅：“我觉得还可以。”

    陈总突然提高了音量：“你觉得你觉得，你是觉得她们的大咪咪可以吧！”

    “他妈的，老子火起来把她们都换成这样的飞机场。”陈总指指辛宁。

    hú zǒng监再也不敢吭声，拿着画稿出去了。

    陈总转向张威：“小伙子你刚出校门，不知道，这些打印人有个屁用，花了那么多钱，等于打印出一堆垃圾。”

    “这个，不能这么说吧。”

    “我说的一点没错，你想想，什么狗屁的基因修改，这些打印人没有负面情绪，不会嫉妒，不会愤怒，不会悲伤，像她这样。”

    他指指辛宁，辛宁坐直了身子，朝他微微笑着。

    “他妈的七情六欲都没有了，一天到晚只会傻笑，和bái chī有什么区别，我他妈的现在看到打印人头疼。”

    hú zǒng监拿着一页稿子又走了进来。

    陈总吼道：“又有什么事？”

    hú zǒng监站在那里，指指手的稿子，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这个，这个，甲方还不满意，退回来了。”

    陈总不耐烦地招招手，hú zǒng监赶紧过来，把稿子递给陈总，陈总看了一眼，把稿子扔到面前的茶几。

    “他妈的这些打印人，让他们编这么个小故事都编不好，对对，我忘了，是我不好，我忘了他们都是bái chī，还把任务交给他们。”

    辛宁把茶几的稿子拿起来看着，看了一会，她说：

    “陈总，我觉得这稿子不是故事的原因。”

    “闭嘴！你一个打印人懂什么。”

    陈总指着辛宁骂道，辛宁吓得脸色煞白，眼睛睁得很大，目光里有一丝迷茫，又有一丝倔强。

    她仍然竭力保持着微笑。

    “陈总，我真的觉得不是故事的原因，而是这个人设太千篇一律没有个性了。”

    “你闭嘴！他妈的一个打印人。”

    张威腾地站了起来，吼道：

    “打印人怎么了？我草你妈，打印人也你这个rén zhā强！”

    他拉起辛宁，走了出去。

    张威拉着辛宁的手进了电梯，他感到辛宁的手一直都在发抖，他看了看她，她咬着嘴唇，脸色还是煞白。

    他们到了楼下，正要出大门。

    张威听到有一个人在身后叫他，他转过身，看到是hú zǒng监。

    hú zǒng监看看张威，又看看辛宁，低声道：

    “其实，我们都觉得是人设有问题，但那个，是老板自己画的，他还很得意，我们也没办法。”

    “这个rén zhā！”张威狠狠骂道。

    hú zǒng监朝前后左右看看，掏出了一张名片，迅速地塞到张威手里。

    “这是我同学的公司，小张，我向他推荐过你的才华，他很感兴趣，你过去看看。”

    “谢谢hú zǒng监，不过，你也趁早离开这王八蛋吧。”

    “知道知道。”

    hú zǒng监匆匆朝电梯跑去。

    坐进了汽车里，张威总算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辛宁把手伸过来，放进了张威的手里，张威握着，手是冰凉的。

    辛宁的头侧过来，靠在了张威的肩，轻轻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我是不是害我们的工作都没了？”

    张威攥紧她的手，摇了一下。

    “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我是不能让人欺负你，明白了吗，亲爱的？”

    “嗯，知道了，谢谢你，亲爱的。”辛宁答道。

    ……

    汽车开到了睦和塔下，张威让汽车停下，他拉着辛宁下了车。

    辛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了下来，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什么叫信任这个词。

    她只知道，她喜欢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到哪里，她也愿意去哪里。

    汽车把他们放下来的地方有一个缺口，他们从这个缺口下去，沿着台阶，一直走到了下面江边。

    江水很清，张威在那边见过的太平湖的湖水还要清澈见底。

    江边有块沙洲，几丛稀疏的芦苇随风摇曳。

    虽然他们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