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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耀世的谈判当中, 谢音希第一次见到了邱艺帆。对方是耀世给江瑞辰准备的新经纪人，之前一直都负责耀世的练习生部门，为耀世带出过好几个高位出道的新人, 凌鸿轩在没退赛之前也是由她负责，退赛后整个人就没了消息，看起来是被耀世放弃了。据说邱艺帆本人对江瑞辰颇为看好，耀世下决心挖音桦的墙角, 她的意见占了很大分量。

    历时近一个月时间，合同终于差不多算是敲定了, 中间进度之紧张无需多提, 谢音希的双休周末形容虚设，这一个月根本就没怎么歇过。交接过程中难免有些接触, 两人虽然身处两个公司, 私底下却不见得有什么深仇大恨, 加了微信之后偶尔也聊两句，见面也会点点头打个招呼。

    邱艺帆对她颇有一些好奇。

    “之前我们和瑞辰接洽的时候, 公司要让我当他的经纪人, 他拒绝了，说希望自己带着经纪人一起跳槽过来。”两边团队收工之后一起出来吃饭，邱艺帆坐在她旁边, 推杯换盏间充满兴味地看着她，“瑞辰当时说的就是你吧, 后来怎么没消息了？”

    谢音希摸不清楚她是试探还是闲聊, 这段时间也增长了一些社会经验, 于是微笑着搪塞：“他在我们公司的经纪人是陶珊姐，我只是宣传经纪，陶珊姐忙着跟进段星觉的事情，□□乏术，我们徐总才派我过来对接的。”

    邱艺帆笑着摇了摇头：“跟我就不必这么说了吧，我能问自然是知道情况的。听说你是他的粉丝来着，所以你没选择和他一起过来才有点好奇。陶珊我也打过交道，我们之前在一个公司过。”

    谢音希还真是第一次知道，闻言愣了一下：“你们都在晨风过？”

    “都在耀世过。”邱艺帆唇角含笑，露出回忆的神色，“当时国内不太流行练习生制度，我们两个都是带演员。但是耀世走演员培养这条路一直走不太顺，后来她就去晨风带段星觉了，我留在耀世，现在姑且也算是事业稳定了。”

    谢音希微怔：“陶珊姐是因为段星觉去晨风的？”

    谁知道呢。邱艺帆优雅地耸肩，点到为止，将话题又带了回来，“你呢，为什么不想来耀世？”

    谢音希笑笑：“感觉自己和耀世的风格不太合适吧。我个人当然是希望瑞辰越来越好的，但是作为经纪人，跳槽无非就是在大公司背靠资源，在小公司磨炼自己，我觉得磨炼自己比较重要。”

    原来是这样。邱艺帆有点惊讶地应了一声，以全新的眼光重新打量她，不由笑了：“好理性，是你们徐总喜欢的风格。他看起来挺不近人情的，我还有点不理解他怎么会招粉丝来当员工。”

    谢音希小声嘀咕：“徐总没有吧。”

    怎么没有？邱艺帆看了眼正和耀世艺人总监碰杯的徐晏临一眼，靠近她悄悄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星光出道战的事情，私底下也有一点交集，说是交手也可以。你们徐总虽然作风蛮正派，但是下手可真是怪狠的。”

    谢音希愣了一下：“怎么说？”

    邱艺帆拿下巴点点音桦的法务：“你们公司的法务是所有公司里最忙的，比赛到现在律师函发了多少了？好多都没有在微博公布，私底下好几场官司法院都下传票了。”

    谢音希这倒不是第一次听说，闻言有点疑惑：“这个……不对吗？”

    “耗时耗力，而且看起来太不讲情面了。”邱艺帆摇摇头，委婉地说，“网络上的胡说八道其实很难管，一时图个嘴快的人太多了，管得太厉害有时候还会引起反弹，结果更不可控。大家私底下都说你们音桦是属疯狗的，稍微碰一下就要被追上好远，非要撕一口肉下来。也就你们旗下的艺人不多，这么追究居然还追究得来。但是搞得大家都挺被动的，粉丝也会比较嘛，你们公司这块做得特别多，就显得其他公司都做得不太够。”

    谢音希莞尔，又问了一遍：“这么做不对吗？”

    “对是对，但是……”

    “对就行了，哪来那么多但是呀。”谢音希轻快地说，眼角眉梢都带着波澜不惊的从容，“有些事情当然不追究更轻松，大家都这样，但是有的人愿意费力气去做对的事，傻是傻了点，群起攻之就没必要了，傻子愿意还不行吗？”

    邱艺帆愣了一下，很快挂上笑脸：“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当然也很好，就是感叹一下。”

    谢音希摇头，友好地和她碰了碰杯：“我知道，这么做是有点费力不讨好。但是我们徐总就是这样的人，还请你们多担待。”

    她笑起来，轻描淡写地补充：“我也是这样的人。”

    邱艺帆表情微怔，和她碰了杯后笑着摇摇头，没说话，只在心里想，果然挖不动都是有原因的，这样的人来了耀世也不会过得太如意，江瑞辰还没他的这个粉丝想得明白。

    谢音希说完就起身去了趟洗手间，邱艺帆转头和其他人轻车熟路地谈笑，过了一阵后瞥见谢音希轻手轻脚地回来，绕了个路从徐晏临旁边经过，轻轻地咳了一声，视线向徐晏临手里的酒杯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