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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音希心跳得很快。

    她刚才行事全凭本能, 拦住徐晏临之后又觉得问得唐突, 努力在心中寻找说辞试图岔开话题，紧张得从脊椎麻到小腿。

    徐晏临凝视着她, 时间很长，在谢音希快要忍不住夺路而逃的时候,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下班时间，适合谈点私事。”

    他总结般地说了一句，将手机放回口袋, 身体微微前倾, 两人地上拉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之前就想问了。”他在谢音希耳边低声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

    谢音希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眼神游移：“我……我哪敢啊……”

    “喜不喜欢？”

    谢音希还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和他离这么近过，脸红得快要自燃。她没出息地向后缩了缩, 又被徐晏临向前靠近了一点。

    怎么，怎么突然进行到了这样的对话里……谢音希抿着唇角，半晌后小声说：“……有那么一点……喜欢吧。”

    “只有一点点！”她欲盖弥彰地强调, 眼睛亮亮的, 忍不住抬起双手捧住脸, “唉，这么说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可能、可能比一点点多那么一点，只多那么一点点。”

    徐晏临无声地笑了一下。谢音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卸下心理负担后胆子飞涨，弯着眼睛盯着他看。

    徐晏临问她：“之前谈过恋爱吗？”

    谢音希张口结舌：“没……没有, 怎么了？”

    “我记得你是理工学校毕业的？数学系。”徐晏临说, 顿了顿, “周围的选择应该很多？”

    什么选择。谢音希莫名其妙：“你说我的同学吗，大家都是好兄弟啊！”

    徐晏临：“……”

    谢音希：“你笑什么，是不是在笑我，干嘛笑我！”

    徐晏临语带促狭：“脑子这么缺根筋还能意识到喜欢我，不容易。”

    “你不一样嘛……”谢音希红着脸小声嘀咕，“我、我其实也很厉害的，应数能考九十分，解析几何被老师点名夸过，期刊上还发过论文……我不太喜欢数学，我爸当初擅做主张给我报的，我跟他生了一个暑假的气，但还是有在按部就班地认真学习，学得也不比别人差，其实没有服气过谁。你不一样，你大概是……我向往的领域里仰望追赶的存在吧，我想超过你。”

    她抬眼看向徐晏临，难得笑得有点羞涩：“你是我的目标，我总忍不住看你。”

    徐晏临微怔。

    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人，起码不是很好的恋爱对象。”

    谢音希愣了一下，睁大眼睛：“……你是不是马上要跟我说［你是个好人］，十动然拒地给我发张好人卡？！”

    徐晏临：“……”

    徐晏临：“听起来不错。”

    哪里不错？！谢音希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徐晏临的话忽远忽近地飘进耳朵里：“我应该这么说的。”

    嗯……嗯？应该？

    谢音希迷茫地看着他，徐晏临却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记得吗，这段时间我每次出差结束回公司，总能碰到你在加班。我会带两杯咖啡上来，其中一杯给你。”

    当然记得，在她尚未明确心思的时候，就已经是她深夜小小的满足。谢音希点点头，不明就里。徐晏临平静地继续：“我以前不喝咖啡，没效果，味道也不喜欢。”

    谢音希恍惚了一下，蓦然反应过来，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徐晏临看着她，声音很轻：“我大概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比一点再多一点。”

    .

    谢音希感觉自己几乎要飞起来了，忍不住笑得傻里傻气：“那……那我们……”

    徐晏临摇头，看着她良久，眉头困惑地微微皱起。

    “这和我的处事风格不太一样。”他最终说，“一般来讲，面对这种不确定性太大的事情，我会及时止损。”

    不要止啊！谢音希顿时急了：“等一下等一下，有困难就克服嘛！你要是觉得一点点喜欢不太够，那就留个时间慢慢发展，等到非常非常喜欢的时候在一起就不好了，不然……不然……”

    谢音希眼睛一闭：“不然你到时候后悔也找不到我啦！”

    徐晏临良久没有说话，谢音希闭着眼睛忐忑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偷偷睁开眼睛看他，被发现个正着，马上又飞快地闭紧。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晏临的手轻轻落在她发顶，慢慢地摸了摸。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把头发全都扎起来会落下不少碎发，显出一种很有年轻感的毛茸茸，手感很好。徐晏临沉默良久。

    “好。”他说。

    谢音希马上睁开眼睛，笑逐颜开：“我们说好了哦？其间你不能喜欢别人的！”

    徐晏临点头：“你可以，结束的时候通知我就行。”

    我才不会！谢音希连忙抗议，徐晏临安抚她：“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