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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蓁下意识就想点头，才点一半，便对上李烨寒冷如刀的目光，她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笑容，“怎么可能？呵呵，我有那么爱钱吗？就算再爱钱，我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不能随便变卖。”

    生怕继续下去自己会露馅，她索性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坏笑地转移话题：“哥哥？您最近每天都随身携带这珍珠三七膏，可是因为心疼我，怕我受伤，所以才时时刻刻备着？”

    为了能更好地看清楚李烨的表情，秦蓁问这句话时，专门把脑袋伸过去，自下而上地望着李烨。

    李烨视线与她相对，瞳孔不受控制地缩了缩，继而，不动声色地移开，“休要自作多情，谁心疼你？本官是因为最近天干地燥，怕皮肤开裂，故而专门带上这珍珠三七膏护手用。”

    “啊？”秦蓁呆住，“您居然拿这珍品奇药护手？”

    “怎么？”李烨的目光不悦地扫回来，落在秦蓁脸上时，竟如淬过毒的冰刀般割人，“不行么？”

    “哦！”秦蓁身子一抖，“行，当然行，您的药膏子，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您便是拿它搓脚底板，旁人也管不着。”

    李烨：“……”

    这丫头故意的吧？拿这样的话来堵他的嘴，偏偏还当真噎得他无法回应。

    “嗯嗯，”不大自然地清清嗓子，李烨将珍珠三七膏盖好，重新装回香囊，语气慎重地问：“你昨日在大理寺话未说完，接着说吧。”

    秦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珍珠三七膏，见李烨丝毫没有要送给她的意思，竟直接收起来，恨不得扑上去硬夺过来。她哪里听得见李烨在说甚？下意识回应道：“嗯？说甚？”

    这话问出口，方觉不妥，抬头望去，却见李烨正似笑非笑望着她，眸中隐有戏谑和算计。

    秦蓁俏脸一红，硬着头皮问：“哥哥您方才说甚？我没听清楚，您可否再说一遍？”

    “可以，”李烨答应得极痛快，只是下一刻，却又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方才你在想甚想得如此专注，连我问你话都未曾听见？”

    秦蓁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瞧上了李烨的药膏子，正垂涎三尺，想要横刀夺爱。

    然而，她尚未想好要如何将这话题搪塞过去，却见李烨又从荷包里，将珍珠三七膏掏了出来。

    “哎呀，”李烨上下抛玩着药瓶，嘴里装腔作势道：“皇上有时候也真是，总是念着我当年的战功，特别喜欢给我赏赐这东西，每回入宫，都要赏我一两瓶。其实，本官那些旧伤，哪里还需要这东西治疗，多少年前就好利索了。唉，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留在家里也是多余，似这瓶，用也用过，都弄脏了，留着也没多大价值，索性扔了吧！”话毕，他扬手一抛，一道银光便从他指尖流泻出去。

    “啊！”秦蓁什么都来不及想，便大喊一声，纵身追了出去，那动作异常敏捷，跟只无比机灵的小猴儿似的。

    然而，无论她有多敏捷，终不是真正的猴子，在路边草丛中一通翻找，便是跪在地上，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也未寻到那瓶珍珠三七膏的踪影。

    懊恼得使劲对着草丛抡了几拳，秦蓁都要哭了：“哥哥，您是不是疯了？您知道自己扔掉的是什么吗？那是比黄金更加珍贵的东西，您……您若真不想要，可以送给我呀，我对这珍珠三七膏简直朝思暮想，做梦都期盼着能拥有一瓶，可您却随手就把它给扔了？您到底哪根筋不对了，竟做出此等败家之事？真的是疯了，疯了，疯……”

    第三句“疯了”尚未念叨出口，却瞧见，李烨正斜倚在路边大树上，手里一抛一抛把玩的，不正是之前给她上药时的小药瓶吗？

    “你……”秦蓁登时瞠目结舌。

    “我如何？”李烨好整以暇望着她，“难不成，蓁蓁以为，本官是缺心眼儿，会将御赐之物随便扔掉？”

    “可你刚才分明说……”

    “说说而已，不过是戏言，岂可当真？”李烨笑得眉眼弯弯，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瞧得秦蓁牙根一阵阵发痒。

    很显然，秦蓁越是气恼，李烨越开心，他先是无声浅笑，继而掩唇轻笑，再后来憋不住“噗嗤”笑出声，到了最后，竟成捧腹大笑，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蓁蓁啊蓁蓁，你羞不羞？你若真的垂涎我的药膏子，只管开口要便是，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我方才明明给过你机会，还专门问你在想甚，可你绝口不提，难不成，你想要我的东西，自己不张口求我，还得我眼巴巴地反过来去求你么？”

    “可是……可是你方才分明将珍珠三七膏扔出去了呀！”

    “诶？谁说我扔出去了？”

    “我亲眼所见！”

    “哪只眼睛亲眼所见？”李烨终于向她一步步走来，走到秦蓁面前，他蹲下，继续好整以暇瞧着她。

    秦蓁被他瞧得心慌，脱口道：“我……我我我……我分明看见一道白光从你指尖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