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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雷响，万物长，蛰虫醒，雷雨作，天地鸣，刚柔应，邪秽解。”

    正当小玄儿抱着何一担心的不行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无有镇。

    “是东方爷爷的声音，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小玄儿立即说道，声音也稳定了许多，甚至有些喜色。

    何一听了，终于呼出一口浊气，他觉得自己刚刚差点窒息而亡，他看着小玄儿想说些什么，却被滚滚雷声打断。

    那雷声似乎落在他心头，振得他无法思考，同时似乎也将压在他心头的那座隐形的山给震碎，让他心头轻松之极。

    无有镇的上空聚集在一起浓厚的乌云顿时化作倾盆大雨，伴着滚滚雷声哗啦啦落下。

    小镇中那股压郁闷热之气随着雨水而消散。

    许多百姓都纷纷跑出了屋子，接受暴雨的洗礼，似乎这雷雨可以荡涤他们心中的尘垢。

    小玄儿正想拉着何一一同跑出去，却只见一只虚无的手将何一抓起，何一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等何一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那只手随意的扔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熊五，以及站在他对面的凤掌柜。

    再看看四周方才明白，自己这一瞬就被凤掌柜抓到茅宅来了。

    何一看着熊五，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他一直是那样信任熊五，可是熊五却是从头到尾的都在利用他。诸多问题最终最化成一句“为什么？”

    声音虽然很大，但仍然淹没在滚滚的雷声和哗哗的雨水当中，可熊五仍然听到了。

    “我告诉过你，险在前，所有的需求都有危险的。”熊五的声音很轻，却似落在何一耳边。

    何一顿住了，他记起刚开始的时候，熊五曾经在地上随意了画了几条线，然后告诉他那是需，险在前，所有的需求都是有危险的。

    他接近熊五，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智识，开阔眼界，当然也是一种需求，当然也会有危险。

    更何况熊五还告诉他，他最大的危险是遇到一个坏先生，不过当时他没在意；

    从一开始熊五就告诉他，他并不喜欢这里，熊五还说过他喜欢用阳谋。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但是对方之前就教过他如何看这些了，因为熊五还说过，看故事要看空白的，他觉得自己听懂了，可是终究没想过熊五的话中空白是什么；

    熊五跟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每个道理都是真的，到现在何一才明白，这些道理的空白之处写满了熊五的意图，可是何一没看到。

    他现在甚至无法责备熊五，因为险在前，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代价，他从熊五身上得到了许多，而被利用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可是何一还是想不通，于是他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就算有血腥甚至有些残忍，但也只是一个故事，为什么那些人会突然变傻，甚至会发狂。

    他何一明明是最傻的人，还是好好的；小玄儿也从不修道也好好的。

    凤掌柜此时已经想明白为什么了，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盯着熊五。

    熊五看了掌柜，然后看向何一温和的问道“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危险？”

    哪怕这个时候，熊五仍然拿出了为何一解惑的态度，停了下又笑着轻声说道

    “是最快乐的时候，乐极生悲啊！你知道为什么五色令人盲，五音令人耳聋吗，因为追求极致的刺激会让人越来越麻木。那个故事让人很开心，开心到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在伤害他们，可是这种伤害被他们的快乐掩盖了，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感觉到。”

    “但没有感觉到，并不代表不存在，当这种伤害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一定会爆发。驰骋畋猎就足于令人心发狂，更何况是以人为猎物，他们不发狂才怪。”

    “更何况他们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人，越是干净的事物越容易被污染，不是嘛！”

    熊五缓缓说道。

    “而你没事，除了你没他们干净抵抗力比他们强外，是因为你沉迷其中的时候被那个小姑娘叫醒了，后来就产生了戒心。当然，你自己其实还是不错的。至于那个小丫头，别以为人家小不修行就很弱，那丫头欢喜从来不入心，又如何能伤得了。”

    何一至此才明白了这个为什么，他想起师尊好像曾经说过“不要追求过分的刺激。”

    可惜他从来没放在心上，他能怪谁。

    所有的事情，发生前，人家就提醒他了，就连其中的逻辑师尊遵也曾要他抄了一千遍，可他偏偏还是被人利用了。

    他能怪谁！

    凤掌柜此时满腔怒火的盯着熊五，这么简单的道理，简单的逻辑，他竟然忽视了，差点自己也着了道，这当然不是令他更愤怒的。

    “你是不是很得意，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凤掌柜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些举动，人间的信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