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朝日小姐，拜托了！”驱魔师协会除去正会长和住院的副会长外，中层干部以及另外一位副会长整整齐齐的土下座的场面，千鹤是真没见过。

    他们如此卑躬屈膝的理由很简单，一夜之间，过半事务所的当家打手全住进了医院，都是整齐划一的骨折，连涉谷区议员都进去了。

    后者还好说，东京警视厅也不是吃素的，果断的让极道交了一个舍弟出来就把案子结了，就算那位议员十分的不满也没有用，毕竟流水的议员和内阁，铁打的警视总监。

    而事务所都进去了，就意味着那些财阀、企业家、门阀贵族的委托全特么停摆了，不仅如此，一时间进去了这么多的专业人士，顿时就有不少宗教团体在街头宣扬世界末日论，还有人在宣传有超级魔物潜伏进了东京。

    面对日经指数跳水，首相乃至手上还握着日元遭到无妄之灾的欧美财阀都坐不住了，而这些压力就全压在了协会头上。

    哪怕几乎每一个内行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怕是和朝日家的大小姐脱不了关系，毕竟全东京除了那些菜鸡和过于偏僻的事务所外，都被袭击了，你这么明显的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看就是幕后黑手。

    但是，黑手就黑手吧，黑手说明有能力，毕竟一晚上打断那么多同行腿，说明确实是个狼灭，而日本人的个性就是不怕你守规矩，就怕你是一个下克上的狼灭。

    驱魔师协会还没有发展到全盛时期的农协那样，连美国佬的意见都能顶回去，而且老实说，美国佬也是来捞钱的，不是来解放日本人民的，所以，在农协的献金和妥协下，美国农协也没法让他们接受大量的美国农产品。

    即便他们可以换掉不听话的首相和内阁大臣，但是来自底层的官僚的反对却也让他们无法把这个生意做大，在注定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和可怕成本的情况下，日本农产品市场就是成为了一个连美国爸爸都打不进去的铜墙铁壁，毕竟这个利益没有大到派遣第二个麦天皇来把它肢解了的程度。

    而且不管怎么说，千鹤都是这个协会的一员，换而言之，某种意义上只能算是协会的内部斗争而已，并且人类的一切规矩和游戏规则都是建立在所有人守规矩，并且不守规矩的那些人无法独自对抗规矩代表的群体的力量的基础上的。

    而假如某人展现了某种力量，足以对抗规矩和规矩背后的群体利益，整个阶层的力量都无法与之对抗，并且对方也不在乎损失，不在乎后果——俗称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么，他就是新规矩的制定者。

    这就好像日本所有的陋习都敌不过麦天皇的意志一样，要是没有麦天皇，日本至今都是一个封建国家，甚至连这层现代化的皮都是不存在的。

    “拜托了，请务必接下这些委托，酬金的部分都好说，这些紧急任务，协会只抽取8%不，5%的抽成”即便是在这个时候，抽成的比例可以酌情下调，日后说起来就说是特殊情况优惠，但是绝对不能没有，也不能太低。

    这涉及到整个产业，诸多从业人员和官僚的利益，俗称：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啊。

    “可是，我真的没法处理这么多的事件，而且这些也太......”

    太难了，没有一个是劣魔以下的，那些行尸级的委托所有人都忽视了，现在优先解决这些麻烦的魔物，先把财阀和上面的压力应付过去再说。

    “请务必，拜托了，这样吧，千鹤小姐之前在协会登记的是初级驱魔师许可证，协会愿意以特殊晋升的方式，免会费将您升级为高级驱魔师，享受协会的优先购买渠道和折扣，如何？”

    对于协会来说，这不过是少赚，并且接纳一个新成员进入自己的核心利益圈子，考虑她已经物理上踢出去了一大群人了，这个空位甚至是有多出来的。

    条件越来越好了，让千鹤越来越难以拒绝，因为条件开得越高，就意味着对方付出一定代价的觉悟就越坚定，再不识抬举下去，自己可能就无法收场了。

    “好，好吧，我会努力的。”

    “那就真的拜托了，朝日小姐，所有的相关的资料和证书都会给您第一时间送来，酬金和接待的问题，小野，你来负责，朝日小姐，您尽管使唤他，协会的意义就是为各位驱魔师们做好后勤工作。”

    “......”本来想说父亲死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们一个个这么勤奋，收会费的时候还挑三拣四，觉得千鹤事务所经常需要延期那么一两天而满脸不爽，买个灵水还得排队，先可着那些大事务所供应。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得寸进尺怕是要彻底闹翻，千鹤只能当做看不见这些人的丑陋表现，再加上，这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好事情。

    不用在扣扣索索的买那些尾货级别的灵装和道具，不用和其他事务所低声下气的求他们匀一点资源过来。只是，为什么突然这些人变成这个样子，千鹤就有点不太理解了。

    “小小，你来了啊，来看看这些委托，哪个比较合适的？”小小一进门就被千鹤叫住了，她手里挥舞着一大叠的委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