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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未晞认认真真听着，到后面，顾锦淮的落寞她都看在眼里，莫名的，她很难过。

    从前在公主府，顾锦淮鲜少会同她讲这么多话。就算是关心，说着说着，两人便因为意见不合而冷战。

    这些肺腑之言，作为长公主，她怕是永远也不会听见。

    “如何？够详细么？”

    沈未晞突然不说话了，好半晌之后，又问：“为什么要接手她的内务？安安生生做你的太傅，这些内务吃力又不讨好，你这又是何必？”

    这时候，顾锦淮轻笑了一下，答：“那是她引以为傲的事业，我不会放任不管。其余的，我想亲口告诉她。”

    沈未晞：“？”

    “托梦吧，从她薨逝到现在，她都不曾来找过我。”

    薨逝你个死人头，沈未晞轻哼。

    “既然你如此挂念她，那为什么转脸就能对我大献殷勤？”沈未晞撑着脑袋问，这也是她最不爽的地方。

    “缘分吧。开始是因为救命之恩，后来......我不否认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沈未晞不说话了。

    顾锦淮反问，“这是怎么了？吃醋？”

    沈未晞翻了个白眼，“渣男！”

    “我怎么成渣男了？”顾锦淮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得一脸宠溺，“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有感激，有惋惜。何况，我总要继续生活下去。你就是你，是独立的个体，你放心，我并没有将你当做她的替身。”

    细想一番，作为长公主，顾锦淮对她还算真诚，他的付出像一道光，照亮了她曾经灰暗的人生。

    与其说顾锦淮感激她，不如说她感激顾锦淮。

    这人起码纯粹，不像其他接近她的人心思深沉。

    如今他对柳芸儿能如此坦诚，也很难得。

    坦然面对去了的长公主，坦然面对曾经的一切，对她是一种交代，对过去是一种告别。

    坦坦荡荡，一如从前。

    这个男人，永远清楚自己要什么，不然也不会在过去四年里，长久让她心安。

    月色撩人，因为芷兰的离世沈未晞心里空得厉害，酒气上头，她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幸亏顾锦淮眼疾手快扶住她，两人的唇莫名碰到了一起。

    温热柔软，甚是可口。

    许是喝了酒，沈未晞并未推开他，由着两人亲密无间。

    袭风忙了一天，拖着千疮百孔的心到后院，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如此扎心的一幕，他呆了呆，随即愤愤地原路返回了灵堂。

    顾锦淮听到下头的动静先回了神，再回头，他似乎在沈未晞的脸上看到了意犹未尽的神色。

    知道她喝了酒，心情也不好，顾锦淮没逗她，说，“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柳府。”

    沈未晞揉了揉肿胀的脑袋，将刚刚那个意外之吻尽力遗忘，她轻轻回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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