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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给你惹麻烦了么？”

    沈未晞还没开口，止影已经自觉地将话头接了过去。

    冯妙人扯着嘴角笑，心道何止是惹了麻烦，你们俩都要完蛋！

    江湛幽幽地看了止影一眼，清了清嗓子，“柳芸儿，你可知道南朝风气开化，却对女子有要求，晚上是不能单独私会外男的，更何况，你如今还是仕女，更加要谨言慎行才是。这么晚了，你招个道士，是不是——”

    “什么道士，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民女敢打赌，这人肯定是乔装打扮的！”

    抓到了现行，冯妙人有了底气，说话腰背都挺直了。

    止影对这种场面一点也不怵，扬了扬手里的符纸，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这位姑娘上次去寺庙求平安符，钱没带够，我便背着师父找她，愿意给她接私活。我诵经祈祷的平安符，功效同师父是一样的，但比师父便宜，仅此而已。”

    “你骗谁呢！”略略看了眼止影手里的护身符，大概有七八张，“有谁会去庙里求这么多护身符啊！”

    沈未晞指了指自己，“我啊。上次他翻墙进贡院来，便是叫我将求符之人的名字给他，今日约好了他来送平安符，银货两讫，有什么问题吗，冯大小姐？”

    “你请这么多平安符？！你当我傻吗？”

    沈未晞耸耸肩，“我愿意，哪条律法规定不能请这么多平安符？”说着，她将止影手里的平安符一张一张往手里数，“我爹的，主母的，嫡妹的，庶母的，江老的，我自己的，嗯......陆景珍的。”

    她很想骂人啊，怎么这么多啊，她该说的人都说了，还多一张，这人给她带这么多符是几个意思？

    冯妙人见不说话了，翻了个白眼，“继续编啊，还有一张看你怎么说！”

    “这张，自然是给顾大人求的。”沈未晞硬着头皮龇牙咧嘴道。

    “嗯？”一晚上没说话的人终于发声。

    他到现在依然不清楚沈未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难得她愿意拉上他，顾锦淮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来。

    “顾大人掌管女子升迁考，拍他得马屁，送张护身符，不为过吧？”

    冯妙人被她气笑了，“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无用，这人不可能是道士，顾大人，江老，不信你们去查！”

    江湛的视线还停留在沈未晞手里的护身符上。

    说实话，沈未晞来上课的第一天，他就给了对方下马威，他也不相信对方一个小女子会这样大度，不同他置气还愿意以德报怨。

    顾锦淮淡淡瞥了止影一眼，问：“这位道长，敢问是哪间庙舍道观的？”

    止影微微行礼，大大方方道：“贫道观止，在城隍庙里跟着丰醴道长。诸位若不相信，现在去庙里走一趟自见分晓。不过希望诸位求证身份即可，切莫将贫道接私活的事情说出去。”

    沈未晞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止影，看着呆板，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毫无破绽，他去做道士可惜了，应该去天桥底下说书才对！

    顾锦淮扫了一眼冯妙人，“冯小姐意下如何？”

    冯妙人丝毫没觉得自己失算，她同城隍庙里的丰醴道长打过照面，每年冯父要往庙里捐不少银钱，就从没见过这号道士。

    “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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