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立2

    百官齐齐叫嚣，麒王却丝毫没有退让，他立于台阶上，如傲视苍茫的孤狼，“巴侍郎，本王知你辅佐西梁两代君王，也知你忠肝利胆，一心为国，但你到了古稀之年，竟然糊涂至此。父皇一直对你信赖有加，而今他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你就如此对他，难道不怕父皇寒心吗？”

    巴侍郎稳了稳情绪，目光苍凉，朗声道：“老夫今日踏进皇宫，早已将个人利益置之度外。按照祖制，确该立嫡立长，但西梁好不容易在四国中站稳脚跟，但内忧外患犹在，朝堂万万不可乱啊！”他长叹一声，“大皇子身体孱弱，更无子嗣，如何能担太子之任？如何能镇得住其他三国？而四皇子身体强健，有帝王之志，是比大皇子更好的太子人选。”

    索贵妃笑道：“麒王，你看到了，本宫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强迫百官做事。说到底，是大皇子自己坐不稳太子之位，而本宫只是顺应时势而已。你也莫要再掺和此事，本宫可宽宏大量、对你既往不咎。”

    麒王双眸冰冷，嘴角讥讽之意溢于言表，他环视百官道：“太子是父皇亲自选定，符合祖制，拜过太庙，行过祭天之礼，你们有何资格妄议此事？”

    众人语塞，表情忿忿又说不出话来。

    “本王问你们，为何要等父皇卧床不起之时，才来这里示威？”

    百官顿时安静下来。

    “那本王再问你们，你们百来人中有多少是本着为国尽忠的心思，有多少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些人闻言，神色各异，有的已经垂下眼，不敢再直视麒王。

    巴侍郎摇头叹道：“皇上一意孤行，臣谏言过多次。”

    麒王目光稍些柔和，语气也缓了几分：“巴侍郎，本王自不会疑你忠心。你担心太子体弱撑不起西梁，但年底孟州雪灾百年不遇，太子拟了对策，连父皇都赞赏有加，难道以太子如此聪慧资质都撑不起西梁吗？”

    百官听到此番话，悉悉率率议论起来，巴侍郎捋了捋胡须，陷入沉思。

    麒王继续道：“太子即位后，四皇兄则会封为亲王，依然可以施展抱负、辅佐朝政，难道四皇子报效西梁的办法只有一个——自己做皇帝？”

    “住嘴！”章王怒吼，却又讲不出别的话，急的在原地不停踱步。

    “这……”巴侍郎开始面露难色。

    麒王见百官已有退让之色，他定定道：“你们以为，草率违背祖制不会引起动荡吗？你们这些人今日的行为不会引起动荡吗？相比你们口中若干年后的动荡，究竟哪一种动荡更显而易见呢？”

    至此，巴侍郎如醍醐灌脑中一沉，脚下趔趄，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好在周围五六个人齐齐扶住他，个个面面相觑、极为讪然。

    章王见局势似乎微妙的发生逆转，百官们方才成竹在胸的气势正如潮汐般消退，他实在没料到，即将坏他好事的竟是从未引起过他关注的麒王，章王不禁气血上涌，喝道：“城泽灵，我今天让你出不了天极宫！”

    索贵妃面色煞白，喊道：“老四，莫要冲动！”但索贵妃已然劝不住恼羞成怒的四皇子，他大力吹了五声口哨，三长两短后，哨声将息，天极宫的宫墙外便唰唰唰飞进来二三十个黑衣人，皆以黑布遮面，手拿双刀，将天极宫内所有人团团围住。

    “啊！这这！”百官哗然，万万没想到索贵妃和四皇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乌梧更是慌乱到不行，她自小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可谓学习上进、循规蹈矩，哪里见过这种刚烈场面？她简直欲哭无泪，一颗心快要跳出胸口。

    “啊！！”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刺痛耳膜。这当然不是乌梧的声音，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好家伙，是谁抢先我一步？乌梧循声望去，见一个宫女端着药碗，托盘上还放有三副药包，此时药碗早碎了一地。

    宫女按照太医的吩咐，将给皇上的药煎好端来，顺便带了三副药，想着天冷又落雪，路上湿滑，预备接下来的药就在天极宫煎煮，她自己也节约些功夫。谁知她一进殿门便看到这么些凶神恶煞的人，吓到快撅过去，拔腿就往殿外跑。

    一个黑衣人见状，立刻拿剑冲过去，乌梧想也未想，喊道：“别！住手！”

    话音未落，宫女的人头便滚至她面前，双目圆睁。乌梧吓傻了，这画面可比鬼片震撼啊！那个黑衣人打量乌梧，眼中一亮，举起剑刺向她。这时，一道白刃闪过，从黑衣人的前胸刺入，由后背穿出，不偏不倚、直碎心脏，黑衣人哐铛倒地。

    乌梧仿佛劫后重生，坐在地上直喘气。她死死按住狂跳的心，看向麒王，他抵在索贵妃喉咙处的长剑已不在。

    他救了我……乌梧的心依然狂跳不止。

    索贵妃见状，赶紧趁机跑开，与章王拥靠在一起。麒王并未理会他们，只是看这些黑衣人的目光陡然复杂。

    “索贵妃！你这是作甚！”巴侍郎惊见这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顿时明白了章王和索贵妃的谋划，他心中一沉，厉声道：“我等谏官受皇恩、感圣心，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