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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举着茶水的秦肇昱手顿了顿，苏轻墨略侧目，陪座着的计铮咳了咳，屠老头抚了下额头，卢麒麟无知无觉的左右瞧瞧，计安初没有察觉在座的众人各异的神情，在她看来询问直达目完全没有不对的。

    老道听她这么一问，那山羊胡子抖了抖，略有些昏花的眼上下打量了番计安初：“这位女檀越是？”

    计安初摆了摆手：“这不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秦肇昱握手成拳，咳了咳，放下手中的紫砂茶盏，淡淡道：“这是本官的随侍，观主可是真有那真龙化身？本官很好奇，可否带本官去瞧一瞧？”

    老道回过神来，虽有些不乐意，可也实在不敢跟秦肇昱跟前发作，只嵇首道：“既然大人动问了，贫道自然不敢拒绝，大人可随贫道来。”

    龙王观不大，穿过正殿，后头有一条小径斜向上走，有一座小山丘，沿途能看到溪流循着坡道缓缓而下，在山坡顶汇集着一汪水潭，水潭上有个八角亭，摆放着可以供人上香供案。

    众人上了这坡，老道便道：“本观镇观的龙王真身便就在这处水潭，今日天本欲请他老人家现身，只是时辰尚早，怕惊扰了他老人家，若是要看，还是等一等的好。”

    卢麒麟早先几步上去看了看，不由嗤一声笑：“老道，你这是玩儿咱们呐？这池子不过三寸地，脚脖子都漫不过的水，有啥玩意真身呐？搁个泥鳅都不够。”

    那老道连番叫人瞧不上，顿时有些吹胡子瞪眼：“无知小儿岂能如此不敬神明，无量天尊，龙王爷您在上，请恕小儿无知！”

    计安初也越过了老道走近看了看，道：“这池水确实小，不过搁那条鱼骨架子还是够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众人上前，只看到一处不过长宽高不过一二丈的水潭，水很清，潭底石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确实没什么东西。

    那老道这会儿也上来了，一看之下原本还耷拉着的眼顿时瞪圆如俩杏仁，“这，这，这，哎哟喂龙王爷您金贵之身，这，这去了哪啊，您老可不能不管小老儿哇。”

    秦肇昱有些不耐烦听他念叨，冷哼了一声：“闭嘴，本官问你，这所谓龙王真身，可是一条做了假头尾的鱼骨架子？”

    叫他这么一喝问，那老道哆嗦了下噗通跪倒：“官老爷饶命，您慧眼如炬，不敢欺瞒，是，是，是一副骨架子。”

    “那骨架子是哪来的？”

    “贫道也不知，只听前一任观主说，是他游历外海时，船上的人从海里头捞起来的，那船老大怕晦气要扔了，可观主觉着乃是缘分，托人运到这边来，添置了头尾，供奉在这水潭里头，告诉四里八乡此物乃真龙下凡，祈雨最是灵验，这些年也收了不少香火。”

    众人算是听明白，正如计安初说的，这骨头架子果然就是个唬人的玩意。

    老道说话间，计安初绕着水潭看了一圈，在某处蹲下来细细瞧了，回头道：“那鱼骨架子原本是用两边的绳索系了固定在里头的，固定的绳索断了，这水潭东高西低，骨架随着水流滑下山坡，入了江河。”

    众人过来一瞧，果然看到一条大约儿臂粗的缆绳断头落在水中，屠老头趴下来看了看：“看不出是什么弄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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