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在一次出去应酬的时候，被人……拍了照片，威胁她定时去见那个人，她要报警，我不让她报警。那会毁了她的，离开了这里，她还能重头再来，这事一旦传出去，她以后就做不了人了。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

    “我是她妈妈，我真的想让她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她天份不高，所以我暗中为她打点的，哪里只是电台那么点事？她的稿件，她的博客，都是我请人在打点。那些文字，素素根本就写不出来！我为她铺路，给她好多荣誉，我想让她成为天之骄子，让她成为我们的家的骄傲……”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要去杀了他！”叶靖柃气得牙关直颤，额角的青筋暴起。

    “你看，我不让你知道，就是怕你会这样！难道女儿毁了，我还要看着儿子毁了吗？你们两个就是我的骄傲啊，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我不可以让你们两个人全都毁掉自己。本来这些全都可以过去的，你非要寄相册，你让沐秦知道……”

    “你不要再和我说这些！我现在问你，是谁，到底是谁！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去砸了你和你老公的家，你看着办！”叶靖柃忍无可忍，从车里找出了一把换轮胎用的扳手，猛地挥向了叶妈妈。

    叶妈妈抱着头，一声尖叫……

    “不知道，我不知道……素素说是参加一个酒局，被人下了药，醒来的时候就……”

    “什么酒局。”叶靖柃脸色铁青，咆哮道：“你给我全说出来。”

    “是一些大企业家的商会酒局，她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她们栏目需要冠名，但是郑主任说对方就想见见她。她什么都做不好，还要去参加酒局，这不是自找的吗？她明明可以不去的，告诉我就行了，我可以替她拦下来。”

    叶妈妈退了好几步，退到了栏杆边上，双手扶着栏杆，惊慌失措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叶靖柃。

    “你再说一遍！你敢说她什么都做不好？就是因为你总是说她什么都做不好，她才会去赴那个该死的酒局。你不是给她打点了一切吗？她是你生的，是你把她生下来受罪的！怎么，不能给你争面子，她就活该去受人欺凌？你，根本不配当一位母亲！”叶靖柃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高举起了扳手。

    “你不能打我，我是你妈……”叶妈妈捂着脸，惊恐地大叫。

    叶靖柃高举的扳手落下去，狠狠地砸到了叶妈妈的车上。他砸了一下又一下，把车砸得面目全非。最后，他用力把扳手丢了，踉跄走了几步，抬起灰败的脸，冷冷地说道：“不，你不是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靖柃，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毁了你自己！”叶妈妈走过来，长长地伸着双手，想抱住他，“你冷静下来，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素素也活不过来了。我也很心痛啊，她是我女儿，我这么辛苦生下你们……”

    “你除了生我们，给了我们饭吃，还给了我们什么？我们吃你一碗饭，是要付出自尊和自由的。若能选择，我宁可做一只狗一只猫一只蚂蚁，也不会做你的儿子。”

    “叶靖柃，你别胡来，那个酒局上的人，你一个也惹不起。你不要去自讨苦吃！你不要毁了自己的前程，你清醒清醒。”叶妈妈扑过来，想拦住开车要走的他。

    “你不让开，我就直接撞过去。”叶靖柃脸庞扭曲，像复仇的恶狼一样看着拦在车前的母亲。

    “我不让开，你撞吧，我不会让你去自讨苦吃。素素没了那就是没了，你为什么要纠缠不休？她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的，忘了那一切就能重新开始，我都带她出国去了，她自己要往死路上走，我有什么办法？我日夜守着她，我就是怕她想不开，我就走开那么一小会儿……”

    叶妈妈拦在车前，声嘶力竭地大嚷，双手在车头上拼保命地拍打。

    “闪开。”叶靖柃发动了车，马达呜呜的声音压过了叶妈妈疯狂的叫声。

    “闪开！”他又怒吼一声，油门用力踩下去，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

    叶妈妈吓得连忙往旁边躲，但还是被叶靖柃的车给带倒了，滚出去十多圈才停下来。

    “靖柃，都过去两年多了……就不能忘了吗？”叶妈妈爬起来，绝望地尖叫：“为什么不能往前看，为什么不能选简单容易的路走？”

    叶靖柃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怒吼道：“因为我是人，人！明明是人，还要生在你这块石头的家里。”

    ……

    沐秦刚刚拆开了一只小套套，准备开始他和秦可可新婚的第一次交流，他的手机响了。

    “不理。”他看也不看，抓起枕头往手机上丢。

    秦可可从被子里钻出小脑袋，小声说：“你还是接吧，你现在案子都没结呢……”

    “完事再说。”

    沐秦把她包得紧紧的被子扯开，扑了下去。

    “哎呀……”

    秦可可一声轻呼，感觉被一块大石头给压得死死的，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手机又响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