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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外面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该告辞的还是得告辞,只留下了一大堆的随礼。白锦心让人去请了慕容玄给她留下的几个账房先生,让他们将礼物清单登记清理一道,交个总单子给她。
很明显她这么说的时候,大夫人的脸色一变,又垮下了一分。
白仲捡和白元州明日要一起送轿,便留下来在府中休息,白仲俭让人送他们去了厢房。
其余众人也遣散了去,只留下白仲俭、大夫人和白锦心在屋里。
白锦心不去看白锦棉走的时候,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恨有多怨,反正她不欠她什么。
当初私授书信的事情是她一手导演的,可也是她一手终结的。余振吉那次上门以后就再没有来过全白伯府,这算是她的最后一点仁慈。
等她明日搬去了定王府,这府里的一切,便尘归尘,土归土。
众人走了个完全,白仲俭连丫鬟也全部遣退出去,然后拉着白锦心和她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像是想来一场父女情深。
可是她在这府中待了快十四年了,白仲俭能数出来的场面却屈指可数,搞得白锦心好多次都忍不住提醒他,那些抱在他膝上玩耍的,生病了抱着不肯撒手的,从来都是白锦圆和白锦棉的专利,她一次也没有过。
他以为那些幼时的事情她不可能记得,可偏偏她白锦心是个记性好的,是个从一出生就知世事的,这么多年她怎么过来的,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可是她仍旧是感激白仲俭的,至少十岁那年的时候,他没真让她饿死,而且还给了她如月香巧,给了她全白伯府这个庇护所。
所以她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地听着,好像那些事情真真实实地在两人之间发生过一般。
说了好一会儿,白仲俭才伸手摸了摸她点头,叹息道:“三丫头,以后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把身体给养好,可别让我们再操心了。”
白锦心垂着头,说得也是动容:“女儿谨遵父命。”
这般父慈女孝的和谐场面,这般亲情浓浓的美好时分,且不论假装的成分有多少,白锦心心里还是高兴的。
可这高兴几乎维持不到一秒,就被大夫人给打断了。
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三丫头,那你明天过去,定王府的聘礼和那些随礼……”
白锦心侧过头看向大夫人,嘴角弯了弯,眼睛含笑:“那些东西,自然是留在府里了。”
大夫人脸上用过一丝欣喜,当即迫不及待地确认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白锦心点了点头,说得极是认真。
大夫人顿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高兴得显然已经有些失态了。
白锦心却很不客气地在这时候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那些东西,先放在府上,等拜堂成亲的那天再搬回王府去。”
“什么?”大夫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白锦心。
白锦心看向白仲俭,问他道:“父亲,您说呢?”
白仲俭可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即便平日里不太管事,可在这大事方面,他还是不犯糊涂的:“那些东西,自然是要随你带回定王府的。”
定王送过来的十里红妆,说起来是聘礼,可给足的是全白伯府的面子,真正的东西确是给白锦心的。
他们府上当初嫁白锦圆的时候,随行的嫁妆几乎花费了伯府的一半身家,哪里还有能力还白锦心一个十里嫁妆?
当然只能将那聘礼的盒子一换,随白锦心带回去了。
这一来一往的,东西其实还是归了定王府,只不过给足的是两家面子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原本是定王府的财产,却成了白锦心的嫁妆,对于这一点,白仲俭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定王表足了诚意,以后若是还有什么身家背景雄厚的侧妃进府,三丫头虽是一介庶女,在定王府的地位也无人能撼动了去。
大夫人听见白仲俭这么说,顿时脸拉得比驴还长:“今日送来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连几十抬都不能留?那三丫头这个女儿,我们岂不是白养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仲俭不想骂她鼠目寸光,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白锦心道,“你母亲就是这性子,你别介意。”
“我什么性子了?我说的也是实话。”那么多东西,真要扣一部分下来,谁会发现什么?
而且以后这些都是白锦心的嫁妆,送不送不都是她的一句话?
哼,哪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白仲俭见大夫人还在说,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些什么?慕容先生走的时候将定王府的人留下,意思是什么还不明显吗?”
“那……那就算不动定王府送过来的聘礼,诸位亲朋好友送的东西,总可以留下些吧?那她也叫定王府的人登记造册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揉了揉脸颊,只觉得今日给白锦心装笑算是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