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辗转反侧，莫离殇睡的不知如何形容。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同样不知如何形容的梦。

    很好，也很凄凉。

    梦里，她亲眼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去了天堂。

    去了一个没有病痛折磨，没有世态炎凉的地方。

    去了那个逝者向往的地方。

    很棒。

    但是她去不了。

    ……

    就这样，她莫离殇醒了，醒在了半夜里。

    撑着床头坐了起来，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无息的留了下来。

    漆黑一片里，一些声音仿佛飘在梦里，不真实，很渺茫……

    她静静的坐着，眼睛定定的望着一个地方良久，久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久的眼睛有些酸痛……

    玄黑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没有焦距，空无一物。

    冰冷的月光撒在女孩儿脸上，衬托出一股淡淡的迷惘，有些可怕。

    就这样，莫离殇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流着眼泪，坐到了天亮。

    公寓对面的那个人，也陪她站到了天亮。

    ……

    “嘎吱一”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李子沫拿着一杯牛奶走进房内。

    莫离殇眼珠动了一下，眼里静得像滩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脸上仍然是没有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离殇……”

    李子沫轻轻唤了她一声，走到她身旁坐下。

    许久，久到李子沫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莫离殇才淡淡的回应。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人心疼。

    声音很哑，那是她用了一个晚上才找回来的声音。

    她以为，她很坚强，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离殇……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逞强了！”

    李子沫紧紧的抱着她，泣不成声。

    莫离殇的坚强看了让人心痛，宛如刀割，花一般的年纪，经历了两次生离死别。

    莫离殇抱着李子沫哭成了泪人。

    声音哽咽，泪腔里挤出一句话，“爷爷……你一路走好！”

    ……

    就这样，莫振凌兢兢业业一辈子，最后永眠于地，与世长辞了。

    走的安安静静，一切从简，没有追悼会，没有登报上视，没有前来吊唁的人。

    莫离殇四人站在爷爷碑前鞠了躬。

    莫离殇陪着爷爷说了很多话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子沫看着莫离殇欲言又止，满脸的焦急与纠结。

    莫离殇看在眼里，吸了口气，淡淡的说，“哥哥怎么样了？”

    李子沫三人一听，胸口猛地一震。

    原来她都知道啊！

    “离殇你……”

    是，她都知道。

    爷爷风风光光一辈子，现在突然逝世，她没通知任何人，但是外面的人真的就不知道么？

    以前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公司陷入了危机，眼看要倒闭了，一向与莫家交好的人们一个都不见。

    现在，四年前的一幕又似乎重演了一遍。

    莫离殇点点头，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修饰，嘴唇淡淡的牵扯着，“嗯。”

    听着莫离殇的话，四人恍然大悟

    她们就说莫离殇为什么不问哥哥去了哪里，她们还以为莫离殇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忘了所有。

    四人明白过来的同时又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到底撑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