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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殿中,麦铁杖躬身站立,非常恭敬。
在大殿的正上方,杨广头戴冕冠,身穿明黄色的龙袍,正襟危坐。
看到麦铁杖,杨广笑道:“大将军急着来宫中,有何要事?”
麦铁杖毕恭毕敬的站着,道:“回陛下,臣寻到看一个懂马的人。臣寻思着陛下的御马几经医治,都没能治好,不如让他出手诊断一番。”
杨广闻言,眼中一亮。
他饲养的战马,是一等一的宝马,很是罕见。
马儿患病,杨广也无比急切。
杨广身子微微前倾,问道:“此人名叫什么名字,人在何处?”
麦铁杖回答道:“此人名叫洪山虎,正在殿外等候。”
“宣!”
杨广大袖一拂,下了命令。
大殿中的太监得令,立即出宫,把洪山虎引入殿中。
入宫之前,麦铁杖已经告诉了洪山虎要注意的事项,并且说了该有的礼节。
洪山虎行礼后,恭敬的站在麦铁杖身后。
第一次见到杨广,洪山虎心中也是颇为好奇。
历史上的杨广,被认定是暴君。
然而,洪山虎眼前的杨广,却生得剑眉朗目,额头宽阔,鼻梁挺拔,当真是器宇轩昂,英姿勃发。
他端坐在大殿上方,便是不怒自威。
杨广眼神锐利,不急不缓的道:“洪山虎,大将军说你能医好朕的御马,可有此事?”
声音不大,却在殿中回荡。
莫名的压抑气氛,忽的在大殿中弥漫了开来。
洪山虎神态自若,并没有战战兢兢。
后世已经没有了皇帝,没有了君权至上的理念,他对皇帝并不敬畏。
再者,杨广在洪山虎的眼中,也只是个亡国之君罢了。
洪山虎不卑不亢的道:“陛下,能否治好,得看具体的情况。一个行将朽木的人,纵然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妙手回春。”
杨广抚掌一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先给自己找了退路。朕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你治不好就迁怒你。”
洪山虎回答道:“陛下圣明!”
“走吧,去看看朕的宝马。”
杨广从龙椅上站起身,带着麦铁杖和洪山虎往饲养御马的地方行去。
为了保证御马的野性,杨广单独在皇城西苑开辟了一处山林。
所有的御马,都放养在里面。
来到马厩外,杨广指着马厩当中,一匹通体金黄的战马,介绍道:“这便是朕的宝马——黄龙!”
言语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通体金黄色的黄龙,躺在马厩中,时不时的打着响鼻,一副暴躁的样子。
麦铁杖说道:“洪山虎,现在就看你的了。”
洪山虎打量着躺在马厩中的黄龙,眼中闪烁着精光,喃喃道:“通体金黄,没有半分杂色,颜色可谓是万中无一。”
“马的额头隐隐有着一个白色的王‘字’,真是稀奇。”
“尤其是它的脑袋,头颅方正,小耳朵、大眼睛、大鼻子,所谓‘目大则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耳小则肝小,肝小则识人意’,‘鼻大则肺大,则能奔’。”
“这匹马,完全符合《相马经》的描述。”
“常言道,‘脊为将军欲得强,腹为城郭欲得张,四下为令欲得长’。黄龙虽然是卧着的,可脊背平而宽广,可见能负重。”
“陛下的这匹黄龙,堪称是绝世良驹。”
洪山虎侃侃而谈,令杨广眼前一亮。
这小子,有门道。
洪山虎看向杨广,道:“陛下,卑职远观无法判断,需要近距离观察黄龙的情况。逾越之处,请陛下恕罪。”
杨广察觉到洪山虎的称谓,道:“你担任什么官职?”
洪山虎道:“臣是羽林军中的一名什长!”
杨广愣了一下,没想到洪山虎竟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官职。
瞬间,杨广又恢复了平静。
他大袖一拂,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朕可告诉你,之前有三个御医替黄龙诊治,其中一个靠近黄龙,被一蹄子踢死的,你得小心了。”
洪山虎点点头,神情肃然,手放在了口中。
“咻!!”
响亮的口哨声,在马厩旁响起。
洪山虎吹响了口哨,口哨的声音愈发的高亢嘹亮。
马厩中的黄龙听到后,眨了眨硕大的眼睛,耳朵轻轻晃动。忽然,它竟是仰头嘶鸣,似是回应着洪山虎的口哨声。
响亮的口哨声,黄龙的嘶鸣声,交相映辉。
这一幕,让杨广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情况?
眼见洪山虎朝马厩走去,杨广的眼中愈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