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里。

    杨恒拼尽全力，只将肉身石门推开了一丝缝隙，再多的，他推不开了。

    但饶是如此，从石门中汹涌而出的一股奇异的能量，一下子让他的周身细胞血肉再次被激活般疯狂进化起来。

    “撕啦啦”

    肉身表面雷光电流交织，气血轰鸣，在急速蜕变。

    他内视，发现自己的骨头，血肉，都在变成灰色，一种奇异的灰色能量在经脉里开始出现，渐渐汇聚，越来越多。

    仔细看那灰色能量，是一种类似混沌又远超混沌的古老力量，非常原始，给人一种很“古”的感觉。

    这力量，是先天神力。

    而与此同时，杨恒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越发恐怖，没有任何动作，但虚无在塌陷，湮灭。

    可是，这气息在体内纠集旋转，始终无法畅通，似乎陷入了困顿，瓶颈。

    杨恒心头明悟，这是下一个境界的瓶颈。

    自己已经修炼到了天主境巅峰，肉身蜕变到了极致，也即将破开下一曾境界，可现在，遇到了瓶颈。

    这瓶颈，是晋级界主境的瓶颈。

    古来不知难住了多少杰出的生灵，而且界主境的晋级，原则上需要界心方可突破。

    杨恒心中带着期待和紧张，举起了手臂，大拇指朝着自己，猛然向上一举，心中念道：“杨恒，我！”

    为了保险起见，他连续上百次。

    他不知道大拇指神通能否打破不需要界心而成就界主的限制。毕竟在十色神龙的身上，大拇指神通无法打破这一规则。

    但在自己身上呢？

    杨恒不知道。

    但随着上百次大拇指神通的施展，虚无里，时空长河浩荡，一个十色神光缭绕的大拇指横渡而来，轰隆隆碾碎一切空间，降临下来。

    杨恒心中在念叨“杨恒，我”，可从这十色神光大拇指上，也发出了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

    “杨恒，我....”

    这次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仿佛那位十色神光的大佬就在耳边对自己说话。

    杨恒脑海震荡，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他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东西被打破了，发出了“咔”的一声响。

    如枷锁被斩掉。

    又如禁锢被祛除。

    下一刻。

    “轰隆隆”

    杨恒感觉肉身强度大增，发出冲天磅礴神光，灰蒙蒙的先天神气畅通游走周身筋脉，鸿蒙法则和先天神则交织为彩霞映照虚无。

    这时候，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杨恒的身上，渐渐出现了祥瑞一样的石皮，呈灰色，从脸部到脖子，最后到手臂，到下肢，弥漫全身。

    他，变成了一个石人。

    通体密布法则和道则纹路，强度和防御力远非祥瑞的石皮可比。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弥漫先天神气，扩大看，这哪里是细胞，分明就是一个个混沌先天大世界，阴阳交织，五行演化。

    “界主石体，长生不灭.....”

    身体表面出现石皮的刹那，杨恒的心头忽然涌出这样一股明悟，知道了自己晋级到了界主之境。

    极致强大，一挥手，就能毁灭一切。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诸天万界的核心，自己的身体，是宇宙万界的载体。

    他睁眼，眼眸变成了灰色，没有丝毫感情，冰冷枯寂，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远处。

    十色神龙看到了杨恒的眼睛，瑟瑟发抖，界主威压之下，它庞大的十色身躯竟然开始解体。

    杨恒内敛神光，收敛气机，十色神龙如被大赦，瘫软在虚空，满眼都是恐惧之色。

    “大哥....？”

    它有些不认识杨恒了。

    明明气息还是那个气息，可气机和眸光太可怕了，没有丝毫感情，看自己都如看死物一样。

    杨恒点点头，闭眼继续感悟自己的境界。

    “没有界心，但我成就了界主。”

    “大拇指神通，没有让我失望。”

    “那么，我这个界主和其他的界主相比，实力不知有什么区别呢？....”

    杨恒沉吟。

    他不知道其他界主如何，但这一刻，他感知到了自己的极致强大。

    回忆自己之前在李家祖城看到的柳氏三杰，还有面对面见过的柳家大长老柳大海，这都是界主境的巨擘大人物，可此刻，杨恒对比发现，似乎他们的气机没有自己这么强。

    “不，他们肯定不弱，也许是我当初无法感知到他们的深浅罢了。”

    杨恒这样推测。

    内视体内的石门，杨恒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自己似乎完全可以轻易彻底推开这扇门。

    而且，从这扇门的后面，他感受到了一道奇异却又悠远的召唤之力。

    这召唤之力，和当初他在乱星海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