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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谁都不准走
“是。”韩管家没有作任何解释，只是缓缓地退后两步，深深地对着寒时夜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然而还未走出两步，寒老夫人急促声音从门口传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走！”
“老夫人。”韩管家弯着身子，侧身替老夫人让开一条道。
寒时夜也起身站了起来，“奶奶。”
寒老夫人气喘吁吁地坐下来，看起来她也是接到消息之后匆忙赶过来的，甚至连居家服都没来得及换。
寒老夫人抬起头，皱眉质问着寒时夜，“时夜，韩管家一辈子都呆在寒庄，尽心尽责，从你爷爷到你，他服侍了寒家三代人，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个一家之主如今就是这么当的？”
“老夫人。”韩管家见寒老夫人的语气越来越重，开口劝道，却硬生生地被她打断。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在问他。”寒老夫人一向和蔼可亲，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过。
寒时夜同样没有做任何解释，依旧态度坚定地说道，“奶奶，不论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你……”奶奶愤怒地指着寒时夜，原本准备站起来，一口气没提上来，虚弱地坐了下去。
这也吓坏了寒时夜和韩管家，寒时夜赶紧上前扶住她，替她顺顺胸口的气。
“我老了，这寒家早就已经交给你们年轻人了，可是时夜，你处理问题不能这么极端，你要念着些情分！”
“韩管家几十年来都在寒家做工，你赶他走，岂不是要断了他的活路？”寒老夫人附在他耳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冷凝知道，寒时夜之所以不告诉奶奶韩管家所做的事情，是不希望奶奶像自己一样，对韩管家感到失望。
奶奶如今这样子，也是瞒不住了。
就在寒时夜打算全盘托出的时候，韩管家咕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您别责怪少爷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盛小姐带着小少爷住进来，我看着她与少爷日益增长的感情，也渐渐明白了少爷的心意。”
“只是，盛小姐毕竟是一位单亲母亲，小少爷虽然与少爷有几分相似，但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少爷的孩子，所以……”
其实听到这里，奶奶心里已经有了些数，只是还是不肯相信。
韩管家为难着继续开口道，“所以……司徒小姐找到我的时候，我便擅自作主，偷偷剪下了小少爷的头发，拿给司徒小姐去做亲子鉴定。”
寒老夫人震惊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韩管家，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巴。
寒庄的客厅犹如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思思被冷凝带走后，也和她一样偷偷躲在一楼的角落，关注着客厅的一切。
听到这些，她同样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然而她同样也已经预料到了最终的结果，只能捂着嘴巴无声的啜泣。
一分钟以后，寒老夫人总算是选择接受了这一切。
她伸出长满老年斑的、苍老的手，指着还跪在地上的韩管家，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呀你，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一直以来，寒家的家训中，忠诚都是排在第一位。
夫妻间的忠诚、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忠诚、还有下级对上级的忠诚，都是位于前列的。
这也是寒家能在帝城一直稳固下去的原因之一。
所以，为寒家做事，有一条最重要的准则，为人不忠者，永不再用。
不管小宝是不是寒家的骨肉，韩管家都不能串通外人，隐瞒寒家替任何人做事，哪怕这件事对寒家本身没有任何坏处。
韩管家依然跪在冰冷的地上，拖着年迈的身体，缓慢地对着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老夫人，我并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