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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了孩子
万金玉惊叫一声：“喜顺，娘的宝贝……。”扑倒在地。
沈流云也吓坏了，叫了声：“小喜顺……。”让开了路，去看孩子。
刘翠花阮绵绵母女对视一眼，侧身一个一个的溜了出去。到了门外，探头看了眼。
一溜烟的跑了。
沈流云帮着万金玉将喜顺抱起来，孩子已经面色发青，没了呼吸。
万金玉六神无主，抱着孩子只管哭。
沈流云从她怀中抱过孩子，看着怀中婴儿憋的青黑的小脸，紫色的嘴唇，轻轻用手压着她的人中。不一会儿，孩子哇的哭了起来。声音很细很小，一双小细腿无力的乱蹬。
万金玉原本跟婆婆一样肥胖的脸，肌肉明显的松弛下来，她哭着哀求：“好云儿，你这里有白面吗？她是饿的，”
沈流云将孩子塞到她怀中：“有，你抱她先去屋里暖和一下，我来做。”
她飞速从案板底下找出炒熟的白面，提着一口小锅，回到屋子架在火盆上，做了一些面糊糊。
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给喜顺吃。
这么大点孩子，本应该吃母亲的乳汁。可是，竟然砸吧着嘴吃得很香甜。沈流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小婴儿一口气竟然吃了大半碗。剩下的万金玉一点没剩的吃完，还伸出舌头将碗舔干净！
沈流云看着有点恶心，更多的也是心酸。
她又帮万金玉冲了一碗炒面糊糊，去厨房拿来一只馒头，切成片放在火上烤干，去咸菜坛子捞了几条咸萝卜。小喜顺吃饱不一会就睡着了，万金玉一口气吃完喝光，打着饱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泪俱下：“云儿，嫂子不是人！嫂子那么害你，你还对我和喜顺这么好，你打我几巴掌吧！今儿我其实是不想来的，可婆婆说如果我不来的话，就将我们母女俩赶回娘家去！你知道你大哥成天不着家，我娘家也没什么人！”
万金玉也是个可怜人，爹娘去世的早，是哥嫂带大的。
她的娘家所处的地方比阮家村还闭塞，所以性格懦弱胆子小，做事儿畏畏缩缩没主见。
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平时同娘家都不怎么走动的。如果被赶出去的话，是很丢人的！娘家也不会收留！
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流云对这个女人没好感，此时却恨不起来，倒有点同情。
她叹了口气：?“算了吧，你也是没办法。以后好好拉扯喜顺。我这里有点棉布棉花，一会找出来 给孩子做身棉衣，棉鞋棉帽。对了你是没奶，还是营养跟不上不下奶。”
万金玉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是月子里被气的回了奶，前几天你们带回来的兔子山鸡，我喝了些汤，倒是来了点奶。这几天粮食清油又被讨债的搜走了。每天吃糠咽菜，没有水奶又回去了。”
上次讨债的被赶走之后，应该不会来了吧！
见沈流云有所怀疑。
万金玉忙说：“自从上次讨债的被赶走，家里倒是消停了一阵子。这不快过年了，喜顺爹又被勾走了。也不知道这次输了多少，讨债的人白天也不进村了，总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的来。前天晚上就来了，听说还打兮兮的主意呢。”
沈流云皱起了眉头，阮兮兮说想托人找婆家，也说起了阮大力欠债被人逼债的事儿。她以为说的是前段时间的事。
刘翠花阮英没教育好孩子，吃苦受累受牵连，没人同情。可是阮兮兮喜顺，这事儿必须管。
她去厨房看看剩下的肉，从案板底下找岀准备留给自己的猪蹄儿，收拾干净放在锅里炖了起来。
告诉万金玉：“你先回去吧，要不一会儿大舅妈又要找你的不是。我这里帮你炖个猪蹄，放点黄豆，据说可以下奶。你下午找个时间下来喝上一碗，我再帮你熬点药。”
万金玉的眼泪又出来了：“云儿，我都那么对你了，你还给我熬猪蹄汤喝。”
“除了猪蹄汤，我还会给你熬红糖水，里面荷包个鸡蛋。我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小喜顺，她可是我接生的！”
万金玉抱着熟睡的喜顺，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回去了。想到刚才婆婆小姑子，竟然不管女儿的死活，拿着猪肉就溜了，还将她放在案板上的瓷盘都端走了。
心里憋的难受，出了门，看见缓坡头上，自家院子升起的袅袅炊烟。
坐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沈流云心里也很难受，用心的熬着猪蹄儿汤，又找出以前爹帮她买的红糖，收藏起来准备腌制的鸡蛋。
翻出几尺棉布，一包棉花。
看着案板上剩下的肉，又愤怒起来。刘翠华将两条后腿骨，屁墩都拿走了，还有猪大肠。
只留下一些五花肉，前腿。
她回屋去拿了5两银子，锁上门去找马黑脸，请他帮忙再买头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