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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沈从书的声音。

    “沈叔，有事吗？”

    “楚建，我想和你聊聊！”沈从书说道。

    “这！”

    楚建看了缩在旁边沈灵佩一眼，有些犹豫。

    夜深人静，夫妻两卿卿我我的大好时光，不好好珍惜，两个大老爷们有啥好聊的。

    楚建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

    沈灵佩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我爸找你，还不快去。”

    “哎！这就来！”

    楚建无奈地叹了口气，穿着拖鞋跑去开门。

    两人走到阳台，楚建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

    “能给我一根么？”沈如山忽然问道。

    “您不怕挨骂？”楚建有些意外。

    柳冰非常讨厌别人抽烟，但凡家里有点烟味，都要数落半天。

    沈从书一个妻管严，居然敢向自己拿烟抽。

    不过，楚建还是递了一根过去。

    沈从书点燃后，颇为老练地吸了一口，露出略带缅怀的神色：“其实，我年轻时，是有名的大烟枪。”

    “后来娶了你柳姨，就再也不碰了。”

    “说起来，我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抽烟了！”

    他看着楚建，眼里流露着一种莫名的光芒：“其实，你柳姨年轻时，并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

    “你也知道，我在沈家一直不得志，当年她和我在一起时，我甚至连请她看场电影的钱都没有！”

    “但是，他仍然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我！”

    “那现在…·柳姨，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楚建满脸好奇。

    他能听出沈从书语气里的情意。

    楚建上门三年，印象里的柳冰，势利贪财，斤斤计较，可不像沈从书口中那样——为了所谓的爱情忽视物质生活，奋不顾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从书猛吸一口，一根烟烧了半截。

    烟雾朦胧中，他的表情一片愧疚：“后来，她坏了第一个孩子，但是由于我们经济条件差，吃不好穿不暖，她突然难产，我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最终，孩子流产了！”

    楚建默然，这些事他从没听过。

    可能连沈灵佩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有一个胎死腹中的大哥或者姐姐。

    “这件事，我很愧疚！”

    “但她并没有怪我，反而安慰我！”

    沈从书接着说道：“直到，她的母亲病重。”

    “那时候，你柳姨已经怀上了小佩。为了筹集母亲的医疗费，我们两个四处借钱，但沈家的亲戚，一向看不起我们！”

    “没有人肯愿意借给我们，我们跪在老爷子面前，苦苦哀求了一天一夜，却被赶了出来。”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治身亡。”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你柳姨性情大变，从一个平凡善良的女人，变得贪婪无度，唯利是图。”

    听到这，楚建忽然有种感同身受的心情。

    不幸的人大多一样。

    当年，他也是这样，眼睁睁地和自己的母亲天人永隔。

    那种无奈，绝望，痛苦，时至今日，楚建都铭记在心。

    一个人因为悲惨的经历，而性情大变，这是非常正常的事。

    他突然理解了柳冰。

    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大多时候，唯有金钱和权力，才能让人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沈叔，我明白你的意思。”

    楚建沉吟良久，说道：“但是，柳姨个人的遭遇，并不是她苛刻别人的理由。”

    “况且，灵佩还是她的亲女儿。她做得太过了！”

    楚建理解柳冰的遭遇，同情她的经历，但不代表接受。

    沈从书摇头道：“你错了，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她！”

    “你柳姨到了这把年纪，已经很难再改变自己的性格，我也不想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让你们两个过得不幸福！”“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不要让灵佩步入她的后尘！”

    “灵佩那么善良，不会的。”楚建笑着说道。

    沈灵佩怎么会变成柳冰那种人，楚建宁愿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你很厉害，很有本事！很多方面，我不如你。”

    沈从书看到楚建不当回事，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可我活了半辈子，很多事比你看得更清楚。”

    “柳冰年轻时，踩死一只小动物都会自责。谁又能想到，她会变成今天这样。”

    “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心思。”

    “当她因为某件事，受到无法承受的打击，那种蜕变，你根本想象不到！”

    “沈书，我懂了！”

    楚建郑重地说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