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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翻看手里的单子，对林母说，“林小姐抑郁了有一段日子，生活中，例如经常炒菜忘记放调料，无缘无故发脾气，等等……都不可忽视。”

    “我女儿会怎么样？”林母坐在医生对面，皮包放在腿上，捏紧了。

    “她现在的情况，还构不成精神分裂。但现状也不是单靠药物治疗就能痊愈。你们家人，需要让她保持好的心情，配合医院治疗。”医生说。

    林母心都揪了起来，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大声抗议，“医生，怎么说这种话啊？我女儿好好的怎么就有病了？说这种话你可要给我负责！”

    男医生扣上笔帽，放进白大褂口袋里，“医院不会强制给哪个病人治疗，您不信任医生，我也没办法。嫦”

    早就有护士来叫这医生，医生起身走了出去。

    林母心底是信医生的，就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就这一个女儿，上次听田蓉蓉的话外音，林琅在外面是还有孩子的。

    “妈，医生怎么说？”林曼曼问身。

    林母问，“阿蔚呢？”

    “他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林曼曼有些急了，“妈，有病开药，没病还不走吗？”

    林母把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对女儿说了，如果不说，怕女儿不配合治疗。

    林曼曼听完，就在医院门口，双手捂着头蹲在地上，用力摇头，“他才有病！我不治，我坚决不治疗……”

    林母要劝，却话还没说出来先掉下了眼泪，低头抹着，林曼曼忽然站了起来，攥住林母的手“妈，走啊，回家，我再做菜，您看看我是不是没忘放调料，我再也不发脾气了。晚上去卫生间我一个人去，我什么时候说有鬼了？我怎么不记得？妈，跟医生瞎说什么啊——”

    这些话一句接着一句的，林母听着心里一颤一颤的，不能强制让女儿住院，医生说，这种事得慢慢跟病人沟通，不能逼着病人。

    回了林家，林二叔和田蓉蓉已经走了。

    林母早已把女儿今天要跟左蔚登记注册的事先搁在一边儿了，坐在沙发里放下包，吃了两粒止头疼的药，喝了口水仰头咽了进去，苦恼该怎么劝女儿甘心治疗……

    左蔚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单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垂下，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已经快要燃到了一半，看上去，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没动了。

    直到陆文俊上来，推开他办公室门的走进。

    左蔚才转过身，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陆文俊笑了笑，左蔚坐下，陆文俊找了个位置也坐下，说，“其实我以为，你会跟林曼曼登记注册。”

    “为什么？”左蔚问。

    陆文俊十指交叉，搁在左蔚的办公桌边上，两个大拇指来回的倒换着玩儿，“以前你不是说过，可以跟她登记注册，这样拉她入局才显得你有诚意，她对你的信任度也会倍增吧？”

    “她拥有的20％股份，这不算我对她的诚意？”左蔚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

    若是从事业心重，没背景的那种女强人身上来算，林曼曼拥有的20％，是别人奋斗一辈子未必得到的。不说比女人，比男人，都是少奋斗了半生，陆文俊就算奋斗到五十岁，也未必能拥有林曼曼现在拥有的。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陆文俊晃了晃头，有点脑袋打结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点子能帮帮左蔚了。

    左蔚笑，手里捏着办公桌上的打火机，转了个圈儿，“过年时，我从巴黎赶回来。之后的几天里，我做了一个决定。”

    陆文俊抬头，继续听他接下来的话。

    “在没过年之前，医生跟我说，林曼曼如果仍旧抑郁状态，很容易有精神问题。她没有职场上一般女人的资质和实力，如果没了钱没了林琅的庇护，她就完了……”左蔚皱眉，又说，“林琅外面还有一个女儿，是在我第一次见到田蓉蓉时听到的，找到并不难，如果林曼曼一无是处，且患了病，林琅没儿子，你说，如果你是将近晚年的林琅，要选择哪个女儿？”

    陆文俊睁大了眼睛，“然后，你找到了林琅跟外面女人生的女儿？林曼曼现在的确是病了，就是不病，那颗脑子也不是林琅特别满意的。如果是我，不用思考，简单，直接第二个女儿，管她谁生的，自己血脉就行。”

    左蔚手指弯了下，弹掉了一点烟灰，眼眸深沉，“你跟我说过，小吉听到我说要跟林曼曼登记，她听成了我是要跟顾熙登记，还去告诉了顾熙，可是我并不是要跟顾熙登记，顾熙很失望。”

    陆文俊点头。

    “那时起，我就彻底断了要跟林曼曼登记的念头。听见田蓉蓉的话，才着手调查的林琅另一个女儿，21岁，一直跟她妈妈在海城生活，没上过大学。在海城有几处房产，都是黄金地段的门市，拿租金过日子。妈妈和女儿都是聪明人。”左蔚说。

    “你，接触到了那个女儿？”陆文俊想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