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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两颗鱼眼和人情世故
“你说，他们俩会来吗？”
看着漆黑的夜幕，端木蕻摸了摸自己的轮椅，朝着一旁的白顺恩询问意见。
“不知道，我和我师侄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白顺恩靠着走廊外的柱子，好似什么都不关心。
“你我两人，也算是忘年交，有些事情，即便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
端木蕻的声音无比沙哑，听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之所以远离你师侄，不就是害怕让他受到影响？”
白顺恩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师侄动手，你们白道上承天意，下定人心，可当时那位大能也无法预料，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你们会落魄到如此程度！”
端木蕻露出怜悯的目光，又像是嘲讽，他不理会白顺恩有些愤怒的面色，自顾自的说道：
“我怎么会对你和你师侄动手呢？毕竟你们已经够可怜了。”
“就好像一只随时都可以踩死的虫子一样。”
“可一想起这虫子，曾经也是大象时，我就当真觉得，造化弄人啊！”
端木蕻发出放肆的大笑，将自己的后背故意交给白顺恩。
那一刻，白顺恩确实产生了杀心，可他最后还是将紧握的拳头松开了。
他没有办法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动手，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还要多多仰仗他。
这段小插曲无人知晓，等到一切布置妥当之时，外面的门徒总算传来消息，两位年轻后生已经来了。
门徒们对这些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没有察觉，他们看向张破门和白章，眼中多了几分善意，这是张破门当时帮他们出面打败苗巫的影响，虽说这小子还是一副欠打的憨相，但是看到之后，也不似最初那么讨人厌了。
张破门和白章无视众人的目光，直径走向正院，在那间平时根本不用的房间里，七八号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白章看了一眼四周，这地方古朴的很，虽然是吃饭的地方，却仍旧摆着一尊刻意把五官雕刻模糊的神像，四周点烛，再看端坐在上面那些人，个个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四周的灯光黯淡，让这次的邀请显得更为诡异。
“龙潭虎穴？”
张破门微微点头，但他并不觉得有何畏惧，他带着白章跨过门槛，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特意给他们留出的位置。
“张破门，张破门，破门而入，真是个好名字。”
端木蕻坐在首席上，和末席的张破门面对面，露出古怪的笑容。
“在场的几位，除了你之外都年长，这末席，你坐的可否舒服？”
“还不错，不过要我说，端木老堂主有话直说，大家都是共过事的人，就不要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张破门笑了笑，直接开口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把话挑的明白透彻。
看到他如此说话，其余来宾的脸色都一下变了，他们大多都是在这个行当上稍有成色，有些影响力的人，可要让他们如此嚣张的和端木老堂主说话，这是万万不敢的。
有的人对这年轻后生刮目相看，有的人则张破门作为后辈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的模样十分惋惜，还有的，椅子往后一推，已经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他们都是观众，只有这两人是主角。
白章也觉得张破门如此直率不太好，但看到张破门在桌下比的ok手势之后，他便将自己的担心扔回肚子里。
端木蕻眯起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张破门这个愣头青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这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不过端木蕻毕竟是老狐狸，不至于因此就失了阵脚，他本打算和这后辈虚与委蛇一番，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后生说的对！好，今天这饭理应吃的痛快，你我各动一筷，分这鱼眼如何？”
张破门双眼微眯，桌上一道清蒸鲤鱼，若是要吃第二只眼睛，就得把鱼整个翻过来，这可不合礼节，他便当即动筷，率先一步将上面鱼眼夺走塞到嘴里，吐出眼珠又对端木蕻道：
“小辈没什么本事，要吃鱼只敢吃浮在表面上的，可这鱼下边泡在汤水中，黏的牢实，非有经验有能力之人不得吃，我不敢狂妄，掂量本事，所以我暂且僭越，将这汤泡的鲜美鱼眼留给老堂主，不知您是否满意？”
这一番话说得漂亮干脆，不少人看向张破门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惊讶与欣赏，即便是因他率先动筷而满脸阴云的端木蕻，听完他的解释之后也不由得抚掌大笑，这一番，不仅马屁拍的颇有水准，更是暗示他无和自己争抢噱头名号的想法，甘愿在浮头吃些残羹，把好的留下来，放任这小子十几年，又是一个人精！
没有参与这次宴会的白顺恩在内屋也听得真切，也有对张破门所说之言的惊疑。
“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