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奈何冷笑一声，看着小雀的神色越发的冷然：“你都传了些什么消息出去？”

    “奴婢只传过两次……一次是奴婢偷听到小姐让无弦去找一个曾经在岁云窟服侍的小丫头……一次就是昨天……”

    怪不得，奈何总算是弄明白了为何戚皇后等人会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她去梨弦之前找过那个在岁云窟时候服侍过她的小丫头，后来得知她被戚家带走了，奈何又匆忙离开去了梨弦，可她却一直没有放弃找那个小丫头，回到鸾城之后奈何依旧没有放弃，却不想因此被发现了，她完全相信皇后一党有这个能力可以顺藤摸瓜的查到她的真实身份的，好在那日皇帝派人来试探之时，崇楼宫中来的消息够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吗？”奈何又再一次的问小雀。

    “还有一件事……”小雀再次变得吞吞吐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奈何愈发难看的脸色，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睛一闭，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小姐中的毒，是奴婢下的。”

    奈何早已猜到了是小雀动的手脚，她在小厨房做事，要想在她膳食里下毒也算是容易得多。

    听到了小雀亲口承认，奈何这才冲着无乐点头，无乐伸出手拔出了还插在小雀身体里的细针。

    小雀顿时又是一声大喊，可是猛的一阵剧痛过后，只觉得比先前好了许多。

    “给了你恩典，可你也要让我有个明白，是不是，小雀？”

    小雀已然再没有一开始时候的抵触和不甘，乖巧的点点头，“奴婢的那位小姐妹是康乐侯府的人，叫做桃兰，而给奴婢毒药的是卢妈妈，至于卢妈妈是不是康乐侯府的人奴婢就不知道了，那毒药无色无味，奴婢把她下在了泡茶的水里……”

    奈何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小雀说道：“终究是主仆一场，也是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儿上，给你一个全尸。”

    听到“全尸”两个字，小雀身体还是一震，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惧怕死亡的，但小雀也是清楚的明白，今日她是必死无疑了，只是把一切全盘托出，还能落得个全尸，也并没有受多大的苦，那也算是万幸了。

    小雀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芒，却还是对着奈何磕了一个头：“小姐的恩德，小雀只有来世再报了，还望小姐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奈何不再说话，摆了摆手坐回主位上，小雀就被拉着下去了。

    小雀被拉走后，吴婆子才被推着从屏风后面出来，嘴里的帕子也被拿掉了。

    “吴婆子，你也是看到了，小雀即使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也是从宽处理的，也并不打算罪及她的家人。”

    吴婆子急忙又磕头：“小姐慈悲心肠，都是小雀和老奴瞎了狗眼，不识得那么好的主子，才会去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可愿意将功补过？”

    “老奴愿意，但凭小姐吩咐。”

    吴婆子被带下去之后，千雪这才开口问道：“小姐怎的这样仁慈的就饶了她们？”

    奈何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千雪的说法，“这不是仁慈。”

    “奴婢不明白。”

    “小雀虽然可恶，但幕后的黑手才是最该死的，我之所以当着吴婆子的面从轻处理小雀，就是要让吴婆子明白，只要好好为我做事情才能保住性命，不处理小雀的家人，也是安她的心，再者，吴婆子还罪不至死，更何况，我已想到了一个法子，还需要吴婆子去做。”

    千雪这才明白的点点头。

    宁和公下了衙回府得知了这件事后，第二天下朝还未走出宫门就跟康乐侯吵了起来，宁和公是个暴脾气，而康乐侯却也是个不讲理的，当即两人就在宫里吵了起来，连皇帝都过问了几句却没有多管，可单单是这样还不够的——

    第三天一早，宁和公府偏门赶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婆子，那婆子弯着身子顺着街道的墙角一直走，直到走到了康乐侯府的大门口，不知怎的就跟康乐侯府看门的家丁争执起来，那婆子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大喊大哭起来，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那个时候正是各家下人出门采买的时间，康乐侯府的宅子周围住的人家也不少，那婆子一哭喊，许多好事的就围了过来。

    众人只听得那婆子哭喊着指着康乐侯府守门的家丁道：“真是侯府欺人太甚，那时候说的好好的，要我做内应把我们家小姐的衣食住行都报告给侯夫人，如今我犯了错被赶出来，康乐侯府嫌我没用了，竟然翻脸不认人了。”婆子说完，继续不管不顾的大声嚎起来。

    “你是哪家的下人啊？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脸来这里哭？”早已有人听不下去，一脸鄙夷的问那婆子。

    那婆子继续哭道：“我原本是宁和公府服侍贺小姐的奴才，都是我瞎了狗眼，听信了康乐侯夫人要帮我小孙子脱奴籍的话，这才做出了狼心狗肺的事情，如今我也再没了生路啊。”

    众人听到这里都明白了，想必是康乐侯夫人为了打探人家小姐的事情，用这样的法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