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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要砝码
“如果你只会发出这样无力的嘶吼，那么你还不如就死在那场惨祸之中，免得你如此痛苦难当！”陆羽看向千叶的眼神里布满了怜悯，那是一种天神俯瞰蝼蚁的怜惜眼神。
少年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心灵，就连灵魂也受到了灼烧。
于是，他比之前更加痛苦。
“我宁愿我已经身死魂灭，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可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活着的人是我？”
陆羽微微地摇了摇头，缓声说道：“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我建议你还是下去陪你的父母吧，继续做一个被人守护、被人保护的懦夫，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感觉到任何的痛苦了，你也不用再为家人报仇而努力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一个缩头乌龟了！”
“我不是懦夫，我们林家子弟绝不会是懦夫！”
“我不是缩头乌龟，我不是...”
“......”
少年手中的剑轻轻滑落，随着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少年的心志再也无法保持下去，他的身形颓唐萎缩，渐渐缩成一团。
数息过后，山海居中响起一阵压抑至极的哭声。
那是一种想哭却又不敢哭，想放肆却又没有能力放肆的无助哭声。
“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好哭的？”陆羽眉头微蹙，清声斥道：“要哭就大大方方地哭，别像个娘们一样嘤嘤呜呜！”
话音未落，少年已是号啕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过去数月的委屈愤恨全部发泄出来。
许久以后，山海居内的哭泣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待屋内寂静无声的时候，陆羽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林家的东西，我不知道，也不稀罕。
你若是信我，我帮你度过这次难关；你若是不信我，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再说谁的不是，各过各的，好吗？”
这一次，少年千叶没有出言不逊，也没有迟疑试探，而是直截了当地跪倒在地，对着陆羽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说道：“求师父收我为徒！求师父收我为徒！”
“收徒？”陆羽微微一笑，拒绝了这个恳求，说道：“拜师就不必了，但我还是会帮你一次的。”
陆羽并没有收下千叶的意思，毕竟不管谁的身边放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都会心有不安的，他虽然对自己的修为及未来发展很是自信，但也不想留下这么一个脑后有反骨的家伙。
“既然你有林家的无上秘籍，那就好好修炼吧，至于拜师一事，休要再提！”
千叶依旧跪在原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林家确实得到了一部黄阶极品的功法秘籍，可惜的时候，此秘籍只有下半部，并非是完整的，所以......”
所以，想要依靠这半部秘籍去报仇雪恨，绝非寻常人可以办到的事情。
如果单纯地修炼林家的家传功法，只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到了那时，林家的仇人们必然都已经老死了，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哦？只有半部？”陆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千叶，问道：“你刚才施展的那招剑诀可是学自那半部功法？”
千叶见陆羽来了兴致，急忙说道：“完整的功法应该包含修炼法门和武技剑诀，我们林家只得到了下半部的剑诀，缺少上半部的修炼心法。
但是请您放心，我知道上半部功法的下落，只要您帮我报仇，待我将上半部的修炼心法寻到以后，立时交还与您。您觉得如何？”
陆羽扯了扯嘴角，说道：“不感兴趣！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一次的波澜，绝不会牵扯到你，你只需好好修炼就是！日后如何报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希望你自己保重！”
千叶深深地看了陆羽一眼，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三分仇视、有三分期盼、有三分无奈、还有一分羡慕。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步履阑珊地离开了山海居！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陆羽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拒绝少年的恳求！
......
藏宝阁地下，演武场中。
顾先生的眉头蹙成一团，若有所思地在演武场中踱步。
兵器架旁，秦红玉也是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
“先生，连虎为什么要这样做？”秦红玉微抬眼眸，对着顾先生问道。
顾先生停下脚步，朝着秦红玉缓缓走去，最后在少女身前三尺处停下脚步。
“人生在世，不过功名利禄四个字，他如此行事，应该是贪图利益。”
“可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秦红玉苦笑一声，说道：“就算我再如何落魄，那也是中州秦家的小姐，谁敢向他许诺好处？谁敢在事成以后向他交付相应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