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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蜃龙钟
萧雅自然听出了陆羽话中的不满意味，嗫嚅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我并不是报怨，只是......”
“够了！”不待萧雅解释，陆羽便沉声呵斥道：“只是什么？只是想走捷径？世间大道万千，难道全部摆在你的面前让你选？你以为你是谁？天之娇女吗？
如果你觉得你是天之娇女，那么何必辛辛苦苦地修炼？何必受人呵斥讥辱？
世道本就艰难，可你好像并不知道珍惜眼前的机会，只以为运气使然，只以为自己可以青云平步？以为自己可以一飞冲天？”
随着一声声激烈严厉的呵责，萧雅的一双眼睛里尽是湿意。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过是随嘴说了一句，便被师父如此斥责。
萧雅越想越伤心，将过去积累的伤心难过都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
藏宝阁四楼响起了一阵少女的哭声，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够了！”
陆羽冷冷地瞥了萧雅一眼，斥道：“怎么？还觉得自己委屈？若是对我不满，大可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到那座让你快乐幸福的萧宅去！”
陆羽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朝着山海居走去，再无半点搭理大弟子萧雅的意思。
等陆羽消失在走廊里以后，林峰蹲在萧雅的身旁，轻声说道：“师姐，师父在意的并非是您的那句话，而是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我的那句话怎么了？做师父的传道授业，不应该吗？我为什么不能说？”
到底是少女心性，萧雅不但没觉得自己错了，反而将一腔怒火哀怨撒到了林峰的身上。
林峰碰了一鼻子灰，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有愤恨难平、肆意谩骂的少年时期，故而并未太过在意萧雅的发火。
他只是有些担心萧雅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傻事，若是到了那时，师父陆羽绝不会原谅她的。
林峰幽幽地叹了口气，静静地守在萧雅的身旁，以防不好的事情发生。
......
山海居中，陆羽瞥了一眼坐在窗前发呆的海棠，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是我错了吗？我只想她能够成才成器，难道这样也不对吗？”
海棠的发丝被清风吹起，起起伏伏地飘荡在半空中，她随手归拢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轻轻袅袅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法，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把自己的意念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也不能把别人的事情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做事随性一些，做人随心一些，你就会发现多了许多乐趣，也多了许多朋友，万事随心随缘，便是大自在。”
“佛说，缘即如风。来是缘，去亦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我不懂，所以我一直不能释怀。”
陆羽没头没脑地念叨了几句，一脸唏嘘地说道：“看来，是我太过执着了。”
“你也有自己的烦恼吗？”
静对窗外的海棠蓦然转身，一脸好奇地看着陆羽，轻声问道：“以你的身家手腕本事，还有烦恼吗？”
陆羽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苦笑道：“我记得有个秃子说过，三千青丝皆是烦恼，只要我的头发还在，只要我还不是秃子，我就有自己的烦恼。”
少女歪着脑袋看着陆羽，不解地问道：“佛是什么？秃子又是谁？他俩是一个人吗？”
“既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神！”
“神？”
陆羽白了少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的问题有点多，做你该做的事情。”
少女哦了一声，虽是很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去拿一些洗漱用的东西。
等陆羽洗漱完毕的时候，萧雅还在走廊里跪着，但她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
早饭过后，陆羽带着海棠在藏宝阁三楼闲逛。
三楼陈设的宝物并不多，但是相应的，都是一些价值万金的好东西，能在三楼闲逛或者购买宝物的，都是身家不菲的大族子弟。
陆羽边走边看，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幻珠碎了，有没有办法修补？”
海棠本来打算撒谎的，但一想到陆羽那极其变.态的手段，粉脸瞬时一红，低声说道：“可以修补，只是需要的东西比较珍贵。”
“唔...那就算了，乱花钱是件很不好的事情！”陆羽随口说道。
“你...”陆羽的话一出口，便把海棠气得够呛，她微微一跺脚，轻声哼道：“不用你管，我自己想办法！”
陆羽的嘴角微微扯起，调笑道：“那是最好，就算我有钱，可我并不傻！”
“你是不傻，就是很缺德！”海棠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