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虚无的真面目吗？”程小君将眼睛从目镜上移开，对露易丝道，“露易丝，你要看看吗？”

    露易丝听到他的声音，才从失神中走出来，茫茫然地走到程小君身边，在程小君的说明下，把眼睛对准了目镜，惊讶地看到了一个个小小的光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制造的显微镜，通过几个镜片的作用，能够将物质放大六百四十倍，不过魔法粒子不可视，加上实在太小，所以我使用了特殊的药剂。这个药剂对魔力很敏感，我们可以通过观察药剂反应来间接观测魔力，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魔法粒子在药剂中的反应，那个光点，你可以认为是经过药剂放大一百倍，再经过显微镜放大六百四十倍的魔法粒子。”程小君说道。魔法很好用，有了魔法，他甚至靠自己一个人，在这几个月中，以基础材料用手捏出了不少的精细仪器，用于辅助学习魔法。

    观察魔法粒子，这都能做到？露易丝呆呆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微程小君，反应不能……塞西莉亚你是被神灵附体了吧。

    程小君又调整一下显微镜，换上另一份液体，然后说道：“这个就是你的魔法粒子放大六万四千倍的大小。”

    “我的魔法粒子……”这句话让露易丝清醒过来，塞西莉亚的意思是，她施法会发生爆炸的原因可能找到了！露易丝再次把眼睛放到目镜上，看到了远比之前更多却更小的光点。

    程小君说道：“你应该明白了吧，你的魔法粒子，比正常的魔法粒子要小近一百倍，这就是你施放魔法失败的原因。”

    “怎，怎么会这样的，就算有属性缺陷，也不可能……”露易丝失神，在这样惊人的事实面前，她的脸色甚至有些苍白，其他的原因还好说，魔法粒子都不同，怎么学魔法？

    程小君说道：“别人的魔法，可以比喻做是用棉线编织出各种布料，不同的形状的布就是不同的魔法，而你的魔法是沙子，不管怎么编织都是一把沙子，所以施放任何魔法的效果都是爆炸。”

    “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学会正常魔法？”露易丝低沉道。

    程小君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你的魔法粒子，和正常魔法粒子又不是原子和原子核程度的差距，充其量就是原子和复杂些的分子的差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掌握这样的魔法粒子的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魔法师都接近魔法真理。”

    “我更加接近魔法真理？”虽然原子分子有些听不懂，不过这句话露易丝还是听懂了，简直是惊喜，只是为什么更加接近魔法真理的我连一个火球术都施放不出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露易丝的目光简直好懂，一对上眼睛，程小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只是，掌握更微小的粒子的你，对魔力也必须有更强更入微的掌控力，至少要是普通魔法师的十倍以上，这才有可能施放出除爆炸外的其他魔法。”

    “十倍掌控力？不可能的。”露易丝摇摇头，她的父母都是强大的魔法师，她从小就接触魔法，常识中否定了这个可能。

    程小君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前提是不能使用魔法。假设在学校外面，有一块五百公斤的方形大石头，你要怎样才能把这块石头运输进学校。”

    “用铁棍翘起来，再弄到马车上……不行，我没办法把五百公斤的石头搬上马车，叫人帮忙可以吗？”露易丝思索了一会儿。

    程小君笑笑点点头：“也可以用杠杆原理将石头翘起一角，将圆木垫到石头下面，接着使用大量的滚木，一样能把石头运进学校。这道题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思路，你很明白啊，想要搬起石头，用蛮力是不行的，必须要借助工具。”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又不是笨蛋。”露易丝哼了一声。

    程小君笑容消失，道：“可是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大多都是笨蛋啊，你想想，如果把魔法师带入到这个角色，是什么情况？整天琢磨那些咒语，锻炼自己的精神力，高高在上用魔法彰显自己高贵地位的魔法师，像不像遇到这种情况，不想着用工具，而是整天去锻炼身体增长力气，然后靠肌肉把石头抱起来的傻蛋？”

    这样刁钻的角度，让露易丝说不出话来，这句话是把全世界的魔法师都骂了吧，可是，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可是我从书中看来的，古代的魔法师可不是这样的。”程小君把古人拿出来当挡箭牌，说，“古代的魔法师，每一个都是优雅的，强大的，博学的，他们掌握着数学，精通着物理，了解着化学，能用这些工具，以微小的力量，撬动整个自然。在我看来它们才是真正的魔法师，现在的魔法师，充其量只是一群能够使用魔法的普通人，魔法在他们手中，和骑士手中的剑没什么区别。”

    “塞西莉亚，我该怎么做？”露易丝是真的服了，因为面前的少女可不是只说说，而是真的做到了，不仅仅是那些能够观察到魔力的精密器械，之前那叠加了十三层的魔法护盾也一样，每一样都说明了这位同龄少女，真的掌握了古代魔法师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