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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白杨
萧黎红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虽然消瘦但是却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女人的脸。
这正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萧黎红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于是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不就是她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所居住的房间吗？
墙壁以及房面都糊着一些旧报纸，用以遮掩那已经被蹭掉了的墙皮，还有破掉的。
她身下是一张破旧的小床，屋子里面的光线不是很明亮。
整个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来照明。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张矮小的书桌，上面所摆放的书本非常整洁。
张素秋一边唠叨着一边将两颗煮鸡蛋放在了萧黎红的床头。
“今天要考试，吃点好的，等你中午回来之后，妈再给做烙饼吃。”
“做什么烙饼！家里头的白面这么少，非要给这个死丫头吃。你是不知道她就是个赔钱货吗？”
一个面向凶恶的老太太突然走进了这个矮小的房间，叉着腰对着张素秋指手画脚。
萧黎红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获得了重生一次的机会。
因为这个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早就已经过世的奶奶。
张素秋很惧怕自己的婆婆，所以她把自己的这一特点遗传给了自己的女儿。
萧黎红的半辈子完全就是她母亲委屈人生的真实写照。
不过既然能够重新地活一次，萧黎红不打算再走之前的老路了。
所以萧黎红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她的奶奶说道：“我妈也不容易，你也没有必要每天都对我妈挑刺吧。而且家里头不是有两袋子白面吗？难道连拿出一碗给我烙张饼都不行吗？”
刘淑芬压根就没有想到过平时这个低眉顺眼的孙女今天敢和自己对着干，所以一时半会儿竟然没反应过来。
萧黎红早就已经将那两颗煮鸡蛋吞到了肚子里面，然后看了看家里面唯一的一个座钟，上面的时间显示现在是清晨六点。
从家到学校要走一个多小时，所以当年的萧黎红根本就没有睡过一天懒觉。
就算是周末她也要早起，帮着家里喂牲口。
而她的奶奶只会指使着她们母女二人像奴隶一样去干活。
萧黎红走到门口的时候，压根没打算理会刘淑芬。
而刘淑芬却一把抓住了萧黎红的胳膊。
“你这个死丫头，干嘛去？今天的猪和鸡都还没喂过呢，谁让你先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我今天要考试，不能耽误时间。”
“考试有什么用，你又考不上高中，还不是浪费家里面的钱。其实要我说你不去参加考试也行，偏偏你那个不成事的爸爸还指望着你能够考上县一中，光耀门楣。我看他也是想瞎了心。你这个死丫头要是能考上县一中，我就反过来叫你奶奶，而且还给你磕三个响头。”
“这可是你说的。”
萧黎红脸上的笑容很淡然，压根没有把刘淑芬放在眼里。
这时的刘淑芬一下子恼怒了起来。
她不太清楚萧黎红怎么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不太敢和萧黎红计较，而是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张素秋说道：“就是你这个当妈的不好好教孩子，所以才让她这么没大没小。果然当妈的没教养，教出来的女儿也没教养。像你这样培养女儿，她连嫁都嫁不出去，难道真的要臭在我们萧家吗？想当初还真就不如生下来就把她给淹死。你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就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孙子，再连续生都是丫头。我要这么多丫头有什么用？真是一对不成器的母女。”
然后刘淑芬又将视线移到了一脸怒气的萧黎红脸上。
“你干嘛这样瞪着我，我说你妈，你心疼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不把猪和鸡喂了的话，我就把你这一书包的破书和破本子都给你撕了。只要我不拿出钱来，你就休想去读书。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算了，还这样来对待你的亲奶奶，果然你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张素秋这时候走到了萧黎红的身边，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女儿瘦弱的肩膀上。
“听你奶奶的话，乖，不要惹你奶奶生气。”
萧黎红当然知道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辛辛苦苦积攒的钱全部在刘淑芬的手里面攥着，而且她现在只不过刚刚回到十五岁的时候，对于今后的路要怎样走，她现在还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只能够先暂时忍下这口气，然后再从长计议。
刘淑芬见萧黎红乖乖地去喂猪和喂鸡了，一下子气焰顿涨，继续叉着腰数落张素秋和萧黎红，把她们说得一无是处。
萧黎红当年出生的地方叫做梨山村，这是北方的一个破败山村。
虽然已经改革开放很多年了，但是这个山村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