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雾彦慢慢地将煮到稀烂的鸡蛋粥吹凉，递到冰洁的嘴边。为了增加冰洁的食欲，粥里放了大量的葱花。

    “阿姆——阿姆——”不过冰洁的胃口似乎并不需要担心，她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将粥吞下了肚。

    温热的粥下肚，冰洁可以感觉到身体正在贪婪地摄取能量。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抱起一头牛来啃，但那样对消化系统的负担太重了，身体也吃不消如此大量的摄入。考虑到了这一点，尽管冰洁嚷嚷着要吃烤肉大餐，但雾彦仍然选择了最适合消化的粥与汤。

    锅上正炖着骨头汤，对于冰洁此时失血过多的症状，正好可以用来增加点造血功能。

    “慢点吃。”雾彦投食的速度都快赶不上了。看着冰洁大口大口地吃粥的样子，他不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粥又不会跑。”

    但他很快便收起了笑容。如果就此放松下来的话，就好像自顾自地原谅了自己一样。他不愿成为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这一闪而逝的笑容自然没有逃过冰洁的双眼。“雾彦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吗？为什么不笑了呢。”

    雾彦这个人留给自己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迷人的微笑，那也是在她心中留下印象最深的宝物。但自从上次分别再见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笑了。披上了怪人皮囊的雾彦，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人，而现在又变成了不愿意展露笑容的人。

    难道那样爽朗的笑容，已经不愿让自己看到了吗？“是因为，我是假面骑士垃骑，是你的敌人吗。所以你不再对我笑了。”

    “我...”

    雾彦难以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自己对冰洁态度的转变，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立场不同，从而导致了如今的悲剧。但他笑不出来的原因，并不是这样啊。现在的雾彦，什么立场和目标，早就已经失去了，他很迷茫。他不笑，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在冰洁面前拥有笑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冰洁。他想要开口这样告诉他。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冰洁的眼眶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雾彦发现了一件事，自己明明在为了砍伤冰洁而后悔不已，但冰洁完全没有为此而埋怨自己。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为别的事情而生气一样。当自己因为立场不同而烦恼的时候，她却似乎更在意两人之间的友情。这也太奇怪了。他开始着急了起来。这是演技吗，是在拷问我吗？如果是的话，用更加露骨的方式也可以啊。

    “冰洁，你可别忘了，是我将你伤成这样的，是我对还是个孩子的你下了死手，差点夺去你的生命。”雾彦已经搞不明白这个女孩的脑回路了。再不把这个问题弄明白，他的脑子就要彻底坏掉了。“难道你不恨我吗？你应该恨我才对，可为什么你还是在意我与你之间的情谊？我们之间的友情，不是早就被我亲手破坏了吗？”

    像我这样卑劣的人渣，为什么还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为什么不狠狠地咒骂我？

    “可是，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盔甲下的人是我啊。如果你知道，就不可能对我下手了不是吗。”冰洁却十分笃定地说道。

    “不是的！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人啊。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冰洁对自己的包容与信任令雾彦更加的怀疑自己了。他忍不住大声反驳了冰洁。“你应该憎恨我，应该对我失望才对！”

    啪！

    一只冰凉的小手软绵绵地拍在了雾彦的左脸上，把雾彦自暴自弃的发言打断，脑子也停了半拍。

    冰洁拼了命地挥动右手打出这一巴掌，背上的伤口有些被扯到，疼得她冷汗直流，连连喘息，小脸通红，但还是铆足了劲说道，“你...你不准跟我比大声。我连说话都觉得痛。我吵不过你，你不准再和我吵了。”

    雾彦看着冰洁痛苦的样子，吓得连忙跪坐在床边，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我错了。”

    冰洁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始继续说出自己的心声。“我确实很恨你，我生气极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和我绝交，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难过了那么久。这笔账，我总有一天会找你算。但不是以绝交这种方式。如果真的绝交了的话，那不管是痛苦的回忆，还是美好的回忆，全部都一笔勾销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我才不接受。我绝不接受。”

    立场也好，仇怨也罢，这些东西冰洁已经决定不去想了。自己和雾彦成为朋友，本来就不是因为立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再说了，和那个飞天香肠怪之间的矛盾，关她与雾彦之间什么事？这个世界上有规定结婚之后就不能再和其他异性说话了吗？没有吧。自己凭什么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伤脑筋，如果朋友之间要在乎这么多，那纯度也太低了。

    “而且，雾彦哥也不是真的讨厌我，不是吗。”

    冰洁握住自己腰间的垃骑腰带。“在我昏迷的时候，如果你真的打算置我于死地的话，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