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碌，让我倍感疲累，吃完了晚饭，就想直接睡觉。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干，李白还颇有兴致，拉着我陪他在房前的小院里看了会儿星星，才回房间。

    李白故意站在我面前，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为他更衣。

    “我真的很累，你自己脱吧。”

    “萱儿——你为我更衣，之后我为你更衣。”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来撒娇。

    我当然知道，他对更衣这件事，有一种异常执着的喜爱。

    我只能无奈答应道：“唉，好吧好吧，快点过来。”

    李白满脸欢喜地张开了手臂，我立即为他更衣。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他做了某件事之后，将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留在了裈里，然后……我们遇见了张垍，再然后，李白就去见了皇上；之后我们就来到了这儿，还收拾了一下午的房子……

    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直接把裈换了？”

    可能李白也跟我立即想到了一块儿，他有点无奈地笑笑：“这不是一直忙着，没腾出时间来么。”

    “你……你竟然就穿着这样的一条裈去见了皇上……”

    此刻，我的心情是崩溃的，我也想象不出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皇上的……

    李白却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有什么的，皇上又不知道，也看不到，况且，也影响不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好好，你快点把它换了，今天太累，明天再洗。”

    他却说道：“萱儿，说好了你为我更衣的……”

    我忍不住咆哮道：“那是裈！不在‘更衣’的范围之内！快点自己换了！”

    我打算更衣睡觉，可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萱儿，说好了我为你更衣，你且稍事等候。”

    然后他就火速换下了裈，然后爬上了床榻，手伸向了我的襦衫。

    刚解开襦衫的系带，他的脸色、这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对。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现在的我，却不容许他那么做。在他的手伸向我襦裙之时，我忍不住打开了他的手，背过了身。

    “萱儿？”他的声音，疑惑而惊异。

    “我很累了，先睡吧。”我知道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我直接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用后背对着他。

    “你也赶紧睡吧，记得熄灯。”我说道。

    李白却愣在原地，一动未动。我背对着他，并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何种变化。好半天，他忽然开口道：

    “萱儿，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便是，我定会对你和盘托出，只求你……别冷落我。”

    我思考了片刻，心中决定了，才开口道：“好，你先熄了灯。”

    我只怕一会儿无法面对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为了防止不堪和尴尬，还是先熄了灯，让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更好。但这个第三者的事，必须要摊开了说，两颗心之间，容不下这个第三者。

    李白吹熄了灯，我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脸。他摸索着，握住了我的手，我想从中抽出自己的手，可却被他死死拉住，我也没再继续挣扎。好吧，这样也好，黑暗之中，能给彼此一点安全感。

    确定了这些，我才开口问道：“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的事？”

    他有些犹豫地问道：“好，你想让我从何说起？”

    我长出口气道：“从头说起。”

    李白叹了口气，抬起了头，大概是想看一眼星星，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的低矮天棚。他的手捏着我的手，反复摩挲，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她……是邻家的女子，父母双亡，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我初到之时，她见我孤身一人，还带着一双儿女，便常有来往，对我和儿女多有照顾。”

    我听他慢慢说着，一字一句，缓缓地侵蚀着我的心。

    “其实我早已看出她心中之意，但却一直佯装不知，但她却一直待我和儿女极好，我心中感激，却也有愧。但我并无续弦之意，而且……我心中，一直都念着萱儿，所以，一直也可以与她保持着距离，并不与她亲近。”

    他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插嘴道：“你几年之中一直不与我联系，对我不闻不问，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直接嫁给别人吗？别人不用说，身边就有个王爷在呢，还是个天天等着、盼着娶我的王爷。”

    我耍了点脾气，他却也急了：“我怕，怎么不怕？我整日提心吊胆，惶惶终日，但却只能强做忍耐。当我听闻汝阳王即将成婚之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终日担心，还好……他娶的是杨家的女人，而不是你。可我却也因此……而铸成大错。”

    “什么意思？”

    “我自得知汝阳王大婚的消息之日起，便终日借酒消愁，连续几日酗酒，大概，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吧，所以……眼前才有了幻相，将她错看成了你。”他无奈地笑了笑，“事后醒来，我还以为我做了个美梦。”

    “你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