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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残忍
如果此时的姚蓁蓁置身事外，她是很乐意做一名快乐的吃瓜群众的。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她非常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情势怎么又发生了这么剧烈的变化。
在场的颜家人已经完全把姚蓁蓁给忘记掉了，大帅和颜少卿之间剑拔弩张。
颜流苏此时温言软语地对颜少卿说：“少卿，你的父亲也有苦衷，想当年……”
“我不想听，从小到大你跟我讲了多少次？你说他有苦衷，他不喜欢我的母亲，他只喜欢那个怀着他孩子就被赶出家门的绣娘。他也试图找过那个绣娘，但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娶我的母亲过门，实在是被逼无奈。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可以像我一样抗争啊。结婚当晚他就可以很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的话，我母亲也就不会苦苦守着他了。但是他做了什么？他不发一言，一直板着一张脸。我母亲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他不开心，一直谨小慎微地伺候着他。
我母亲苦了那么多年，难道她就是活该吗？你们总喜欢用这些借口来搪塞我，想当初我年纪小，不太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现在你们再想糊弄我，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少卿，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弥补你们母子两个人，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你的母亲也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虽然我依旧不爱你的母亲，但是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你说你的母亲精神抑郁是因为我，我承认。但是我也一直在弥补她，她的精神状况不见好转，我能有什么办法。
自从你知道了长辈之间的这些事情之后，你就一直用这件事情对我进行拿捏，我也认了。如今你又要强迫姚姑娘嫁给你，我也可以低声下气地乞求她同意，你还要我怎么样？
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我当初绝对不应该碰你的母亲，从而生下了你这个逆子。就算颜家在我这里绝了后，我也绝对不能够让你出生，为非作歹，祸害了那么多人。”
大帅是真的动怒了，他的脸涨得通红，同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姚蓁蓁没有见识过大帅年轻时的风采，她只是有些同情地看着此时已经不再年轻的大帅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到快要昏厥的样子。
此时的姚蓁蓁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最无助可怜的那个人了。
颜流苏拼命给大帅抚摸着胸口，过了大约一刻钟，大帅才终于悠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缓过来了。
而颜少卿似乎已经不再愿意与自己的父亲继续交谈下去，干脆拂袖而去。
临走的时候他还扔下了一番话：“下个礼拜，我一定要娶姚蓁蓁过门，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其中有任何纰漏，你自己就记着点，你又多欠我一段真挚的爱情。我下半辈子过得不幸福，就全部归结于你现在没有好好替我争取姚蓁蓁。”
大帅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此时却又气得直翻白眼。
颜少卿大摇大摆地走了。
颜流苏看着面前已经不再威风的大帅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哽咽地对大帅说道：“少卿和你完全是不一样的性格，如果当年你有他一半的烈性，估计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这件事情也怪我，你本来下定决心要反对这门婚事的，是我劝你妥协，不要令父亲动气，结果却换来了你大半辈子不幸福的人生。少卿完全是将你这么多年以来委屈的生活看在了眼里，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叛逆。少卿说的没错，我和你都欠他们母子两个人的，所以这时候无论他们要我们怎样偿还，我们都不能有任何怨言。”
大帅就像是一只已经卸去曾经所有荣光的狮王一样，显得老态龙钟。
如果不知道大帅的身份，只是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他的话，所有人都不会联想到大帅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只会认为他是一个比自己实际年纪要大得多的老人。
而实际情况是大帅现在也只不过才四十五岁罢了。
而颜少卿则和姚蓁蓁同龄，都是二十岁。
这二十五年，姚蓁蓁不太清楚大帅是如何过下来的，但是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姚蓁蓁就可以推测得出来，他应该没有一天是真正快乐的。
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姚蓁蓁最该同情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姚蓁蓁的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如果说如今的大帅看起来极为可怜的话，那也是活该。因为他并没有吸取教训，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看似是在赎罪，但是其实对其他人造成了更加重大的伤害。
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出处应该是在当初形容一个和大帅有着相似状态的人吧。
“大帅，我不管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你们总不应该让我成为牺牲品吧。”
大帅和颜流苏现在已经头痛欲裂了，姚蓁蓁又来给他们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