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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预谋
虽然顾长白知道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而为，但是由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了，他也不能够迅速想出解决的办法。
而站在台上的秦隽芳看着整个戏院变得乱哄哄，抢过了乐队师傅手里面的一只小锣就开始咣咣地敲着。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秦隽芳的身上。
秦隽芳朗声对那几个梨园工会里面的人说道：“各位都是平阳城梨园界里面的前辈，我不知道今天各位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我记得于老第一次登台的时候，好像和这个小孩子的年纪差不多大，那时候您还在街边练摊儿，因为唱戏没人听，所以只能够表演铁头功。我想您最为清楚他人的鼓励对于一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站在大家面前表演的孩子有多么重要。”
秦隽芳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个小戏子的肩膀上安抚着他。
小戏子出了差错，本来以为自己绝对死定了，却没有想到秦隽芳并没有指责他，反而在帮着他说话，所以小戏子感激地望着秦隽芳。
被秦隽芳点名的于老在他人注视的目光之中往前站了站，然后对秦隽芳说：“我们并不是针对这个孩子，而是认为你的这出新戏离经叛道。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被你毁得乱七八糟，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希望你能够尽快停止这样的胡闹。”
其他不明真相的观众此时倒安静了下来，坐在座位上观看着台底下的演出，反正他们是不太在意究竟演了些什么的，只要足够精彩就行。
顾长白将姚蓁蓁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掰开，然后走上了舞台。
“既然各位前辈是来指点这出戏的，那么就尽管和我到后台来进行交流吧。这出戏是我写的，和演出者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今天的小演员有很多都是第一次登台，我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非常美好的回忆，请各位前辈高抬贵手，让他们将整出戏完完整整地演完吧。而且各位观众也是买了票来看演出的，如果演出就这样终止了，对于演员和观众来说都不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一位皮肤黝黑的老者朗声对顾长白说道：“你的事情，我们当然也是要说的，一个大学教授不好好教书，非要以一个外行的角度来参与到我们内行的事务当中，我们早就对你颇有怨言了。你写的那些戏本子，在我们看来完全是满纸荒唐言。但是今天这出戏主要是由秦隽芳搭班挑起来的，我们只能够先找他。”
袁经理极具谄媚地笑着，想要劝一劝这三位梨园工会的前辈，却根本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只能够十分尴尬地在那里不停地搓着手。
“兄弟，你是在专门等我们，所以才把戏停下来的吗？”
当曹司令那十分具有标志性的浑厚嗓音传到姚蓁蓁耳朵里面的时候，姚蓁蓁十分喜悦地望向了门口。
只见曹司令陪同着周总长开始缓步往二楼上走。
而曹司令手下的那些士兵则又像之前那样每隔一米就站一个人，将整个新民大戏院围了起来。
曹司令和周总长出现的正是时候，他们进入二楼的包厢之后，周总长抬起手，和秦隽芳打了个招呼。
“秦老板，我说过要来看你戏的，却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恰巧今天是秦老板新戏的首场演出，于是我就央求着曹司令陪我一起来了，毕竟你们是好兄弟嘛。”
曹司令则笑得很爽朗：“周总长客气，兄弟，你好好唱吧，今天谁要是敢打扰你，我就把他做成人棍！”
众人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三位梨园公会的前辈身上。
他们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所有人都知道曹司令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兵痞，既然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一定会做到的。
这三位梨园工会的前辈思忖了一会儿之后，认为还是见风使舵比较好一些，于是由于老出面向秦隽芳喊话：“你先演出，等散了戏之后，我们再好好就这件事情说道说道。”
这三位梨园工会的前辈此时也已经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了，抬腿就要离开。
曹司令则示意副官把他们三个人控制起来。
“你们三个老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敢对我兄弟这样讲话？我刚刚还说谁都不能够破坏我兄弟的好心情，耽误他演出呢，你们三个老乌龟就冒出头来了，真是晦气。”
曹司令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粗俗，并且莫名有一种喜感，观众们都窃笑了起来。
那三位梨园工会的前辈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又不敢说任何违抗曹司令的话。
最后还是秦隽芳发声，让曹司令把他们给放了，这三个梨园工会的前辈才终于得以脱身。
不管怎么样，戏院的环境又适合演出了，秦隽芳捏了捏那个小戏子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尽管放心大胆地唱，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扛着。”
小戏子含着眼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