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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挑衅
师父瞪大了眼睛，大声地斥责男旦：“你也太不像话了，当初实在是我把你给惯坏了，使得你恃宠而骄，即使成了角儿，也并没有改掉这嚣张跋扈的性格。你怎么可以随便玷污一个清白大姑娘的名声呢？在你的心目当中到底还有没有存在着道德标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隽芳此时对师父说道：“您别理他了，之前您不是管了他无数次了吗？他就是这样无赖的性格，多说无益。今天是您的寿辰，您可千万不要跟这种人动气，不值得。”
姚蓁蓁算是看出来了，秦隽芳是一个平时不愿意惹事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事找上了门，他也绝对不会是那种怕事的人。
男旦似乎被秦隽芳身上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于是他捂着自己的脸连连后退：“好好好，秦隽芳，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男旦率领着他的那些随从离开了院子之后，师父大声地感叹道：“真是浪费了一个唱戏的好材料啊，当初他是你们师兄弟当中最有天赋的，同时也最聪明，却没有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癞子从姚蓁蓁的身边经过，然后从自己的怀里面取出了一只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烧鹅，双手恭敬地举在了师父的面前。
“师父，这是我孝敬您的，虽然我并没有成角儿，但是我一直感谢您的恩情。如果不是您当初收留了我，我早就已经流落街头，冻饿而死了。现在我跟随着师哥也算是有口饭吃。小鸽子这个人已经彻底废了，您就当从来没有收过这个徒弟好了。”
师父看见烧鹅的时候，眼神当中迸射出了精光。
“还是小癞子最了解为师喜欢什么，虽然你不是唱戏的材料，但是占了忠义二字也算是很了不起了，好孩子，快起来吧。”
师父掐起了一只鹅腿就开始咀嚼了起来，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威严，只是一个贪吃的老头子而已。
姚蓁蓁在一旁都看得呆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过培养出秦隽芳这一代名伶的师父竟然会是一只老饕。
师父虽然专注于吃东西，但是他的脑子却并没有闲着。
他伸出了油腻腻的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姚蓁蓁对秦隽芳说：“这个小丫头长得很伶俐，你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此前你可从来没有带丫鬟来见过我。”
秦隽芳回瞥了姚蓁蓁一眼，然后把他与姚蓁蓁结识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眯着眼睛听着，等听完了秦隽芳讲的故事之后，半只烧鹅已经进入了师父的肚子里面。
“原来是这么回事，说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与你有缘。不过你母亲那个人实在是太固执了，如果把这个小丫头再次带回到府里面，很有可能被你的母亲给发现了，到时候不仅这个小丫头难以逃脱被赶出去的命运，就连你也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秦隽芳此时却非常狡黠地笑了笑：“我这不就是把她带到您这儿来，先让她住在您这里，好渡过危机吗？您只要给她个地方，让她可以睡觉就行。白天的时候我会把她带到戏院里面去帮忙打杂，也算给她找份活计，不至于让她流落街头。”
师父抹了抹嘴，然后对秦隽芳说：“你这接济穷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你的府里面现在早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吧。”
秦隽芳低垂着眉眼轻声地说道：“我当初也打算不管她的，但是看到她实在是太可怜了，又不忍心就那样把她丢弃在荒郊野外，于是就把她带回来了，好歹是一条性命。”
师父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慈爱。
“好吧，就让这小丫头留在我这里好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办法，等你找到可以长期安顿她的地方，就立马让她离开吧。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臭小子，留着这丫头也不太方便。”
秦隽芳笑了起来：“还是师父最好了。”
当天，秦隽芳特意请自己的师父以及戏班子里面的师弟在汇宾楼里吃了一顿饭。
姚蓁蓁也算是沾了秦隽芳师父的光，在饭桌上一直胡吃海塞。
等到姚蓁蓁和秦隽芳告别的时候，她不停地打着饱嗝，极为丢脸。
秦隽芳和善地笑了起来：“你今晚就在我师父这里待着吧，明天的时候我会顺路来接你，然后安排你在新民大戏院里面做一些杂事。我会每个月给你发十块钱的工钱，等你攒到足够的钱，就可以离开独自去生存了。”
“你都已经替我想到那么久远了，我连自己明天做什么都没有打算。”
秦隽芳笑着摸了摸姚蓁蓁的头：“你还太小，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我能够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以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走，不过按照着你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吃亏的。”
姚蓁蓁回想起师父在饭桌上谈论起姚蓁蓁挥舞着扫把大战男仆的情形时，非常自然地评价姚蓁蓁是穆桂英巾帼不让须眉，引得一桌子的人都哈哈大笑的场景。
“师父拿我取笑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