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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恶劣的初印象
姚蓁蓁一开始听秦隽芳这样讲的时候，还并没有太当回事。
因为她认为秦隽芳是这样一个和善可亲的人，即使他的母亲性格再古怪，应该也不会达到让自己接受不了的程度。
但是当她随着小癞子来到秦隽芳母亲所居住的院落时，她一下子就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压抑感。
这里的下人和其他院落当中的下人有很大的区别，基本上没有年轻的面庞，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妈子。
并且这些已经年老色衰的女人在见到姚蓁蓁的时候，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姚蓁蓁看，使得姚蓁蓁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有心向小癞子打听一下这里的下人为什么如此奇怪，但是她的手刚刚接触到小癞子的衣服时，小癞子就立马非常紧张地缩了缩自己的胳膊，然后对姚蓁蓁低声吼道：“别乱动。”
姚蓁蓁不由得立马精神紧张了起来，当她跟随着小癞子来到了秦隽芳母亲的卧房里时，她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烟气，姚蓁蓁不知道这是在房间里面燃了多少炷香才会达到的效果。
在这烟火缭绕的环境之中，一位穿着墨绿色的绸缎短袍，同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稳稳地坐在当中。
这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所有的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同时还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基本上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所以姚蓁蓁看不太清楚秦隽芳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样子。
现在姚蓁蓁算是彻底明白秦隽芳嘴里面所说的古怪究竟是什么含义了。
他的母亲仿佛要在这人间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洞府一般，然后好在这里面称王称霸，所以姚蓁蓁在面对秦隽芳母亲的时候，突然之间不太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就那样傻呆呆地站在当地。
姚蓁蓁本来以为秦隽芳的母亲会开口询问她一些问题，但是等了很长时间，秦隽芳的母亲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姚蓁蓁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了一旁的小癞子身上，想要寻求他的帮助，但是小癞子似乎变成了泥塑一般，根本一动不动，并且目光并没有什么焦点，原本活泼伶俐的一个人，就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姚蓁蓁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更加不敢说话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非常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癞子，你先出去吧，把她留下就可以了。”
小癞子如蒙大赦一般迅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在这过程当中根本都没有看姚蓁蓁一眼。
姚蓁蓁心里叫苦，大骂小癞子不讲义气。当初姚蓁蓁还以为小癞子会特别关照自己呢，想不到他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姚蓁蓁的视线追随着小癞子，一直看着他走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姚蓁蓁咬了咬牙，然后回过头来打算和秦隽芳的母亲好好地说说话，争取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出去。
然而她回过头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一张皱皱巴巴的脸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啊！鬼呀！”
姚蓁蓁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推了那个鬼一下，然后开始向门口方向逃窜。
但是她来到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门跑出去，就被两个力大如牛的老妈子又重新给拽了回来。
刚才被姚蓁蓁推倒的那个鬼现在哼哼唧唧地在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子搀扶之下，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小叫花子就是隽芳从河边捡回来的吗？就算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根本不懂得尊重别人。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一个长相妖艳的红粉骷髅而已。王妈，把她给我打发出去。刚才她这一推差一点没把我这老骨头给推散架了，她这完全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姚蓁蓁站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还惜字如金的秦隽芳母亲突然之间连续说了这么多话，让姚蓁蓁感觉到非常诧异，同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秦隽芳的母亲好像一只鬼魅一样生活在这么一座豪华的府邸当中。她明明可以安享喜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豪门妇人，但是她却如此见不得阳光，还要赶自己离开，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老夫人，您先别急着赶我走，刚才我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您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我才会做出一些非常冒失的举动来，如果您感觉到被冒犯了，我可以向您道歉，您这样把我赶出去，我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绝对会冻饿而死的。如果您怜惜我，给我一口饭吃，我绝对会做牛做马地好好报答你。”
好几个老妈子围绕在秦隽芳母亲的身边，又给她揉腿，又给她揉肩膀的，过了一会儿之后，秦隽芳的母亲才悠然地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行了，不是那么疼了，幸亏穿的衣服比较厚，要不然的话，我绝对现在早已命归西天了。”
秦隽芳的母亲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示意姚蓁蓁到她的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