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医药科技有限公司？我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你等等啊。”

    “好的，先生。”

    歌梁的伪装完美无缺，直到对讲机被挂断前都维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对方应该是跑去上网搜索相关情报了，而这说辞不会被拆穿，因为“宣和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确有其事。

    这是学会旗下的众多子公司之一，主要负责发布尖端医药技术，在学术界有着不小的人气，普通人则只能说有所耳闻，停留在“似乎很厉害但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的印象中，作为登门拜访的药品猎头，这份伪装再适合不过。

    不过也有说法是宣和公司实际上是学会最初的组成机构之一，其地位相当于寻常上市公司里实际掌握控制权的大股东。歌梁也只是听过而已，其本人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甚至没有询问陆博岩真伪。

    歌梁用目光示意重虹做好战斗准备，对方之前说的是“我们”不认识你，无论与他们谈话的是不是目标本人，目标拥有许多同伙都是既定事实。

    在短暂的沉默后，对讲机终于重新接通，男人的语气直接从疑惑不解变成了“没有人比我更懂宣和公司”，即便他只是花费三分钟搜索资料，甚至可能只是翻了翻公司官网与各色百科。

    “啊，宣和医药科技有限公司，那个专门负责尖端药物研发的公司是吧？看来你们也意识到我们这七星祈壤液的卓越功效了，我之前就在想这一天什么时候来呢，不愧是你们。”

    这位懂哥先是同时吹捧双方，随后一转话锋：“可宣和公司也是个大公司，我们要怎么确认你们真的是公司人员，而不是打着旗号招摇撞骗的骗子呢？”

    大概是因为本身就游走于灰色地带，比普通人还要清楚同行都是什么德性，这些假药贩子反而具备相当优秀的反诈骗能力。而歌梁对此早有所料，微笑颔首。

    “抱歉，自我介绍晚了。我叫吕自明，专门负责洽谈外勤，你们可以在公司官网上找到我的名字和身份。”

    这当然是假名，“吕自明”这个身份也是由张援朝临时加塞。宣和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的官网上经常会贴出所谓“优秀员工”的个人信息，而这些都是为了给学会成员行方便。

    “是吗？我看看……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快请进快请进！”

    仓库大门在电机嗡鸣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其后真容。歌梁昂首挺胸地走入其中，笑容温和，步履生风，配合他出发前专门更换的黑色套装Ver.白西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气场。

    重虹同样更换上了女士西装，她的家境其实远比歌梁优渥，通常情况下存在感也相当充足，但此刻完全被歌梁百变怪般的演技所压倒，不幸沦为拎包跟班。

    仓库中仅有十余人，男多女少，每个人的身材都相当健美，充满生命的活力。其环境远比想象中要更加干净整洁，歌梁粗略扫过周遭，没发现任何高端仪器，只有大量高中实验室中都能见到的常规器皿，有许多试管正处于静置状态，根据青年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在制备血清，那所谓“七星祈壤液”就是目标血清的稀释溶液。

    竟然只是家庭小作坊形式吗？也对，就算高端仪器能够提高效率，也要考虑到目标本人的造血速度。产量受制于个体，目前的效率就足够应付原材料了。

    果然，他需要用学会的技术来让产量飞跃，这能力颇具价值。

    歌梁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了些。

    “各位的药物的确相当实用，只是凭借这种形式又怎么能打开销路呢？而且如此珍贵的药物，你们的定价也太温柔了些吧？我们宣和公司在尖端医药界拥有最优秀的口碑，交给我们来处理，七星祈壤液的身价能够翻上几十倍不止！”

    他们尚不清楚自己引狼入室，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随后由出头鸟不敢置信地问道：“吕先生，有这么夸张吗？”

    “夸张？你认为我是在夸张吗？”

    歌梁收敛笑容，眉头微皱，这丁点改变却让壮汉猛女们噤若寒蝉，他们为歌梁的气势所慑，无形中将自己置于下位。假药贩子们沉默半晌，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呃，毕竟我们现在的定价已经很高了……”

    “高？同样的药物份额，是从贫民百姓拳头里抠那点可怜巴巴的钱更快，还是直接将其打造成高端产品，成为专供富人的宝贵药物更快？产量不足？这叫珍贵！国药准字是假的？那就让它变成真的！经过公司包装，七星祈壤液必定成为上流人士的心头好，阶级从未消失，而宣和公司能让你们的产品从见不得光的下三滥一跃飞升至所有人竞相追求的神药！”

    “而公司能包装出一种，自然也能包装出另一种。只不过公司的备选项这么多，没必要死盯着你们的东西，我个人非常看好你们，想要拉你们一把，同时也给我提升业绩，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如果未能谈妥，我随时都能张开翅膀飞走——损失一笔业绩罢了——而你们可就失去了大好机会，下一个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临了。”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