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歌梁注意到重虹欲言又止，只好亲自询问：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有两个拒亡症，不免有些好奇……这是能反复获得的能力吗？”

    “是，只不过从学会统计的数据来看，目前单人所能获得的已知的拒亡症上限是‘三个’。这数字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上限我们并不清楚，因为每次获得拒亡症后，下一次即便险死还生获得的概率也会逐级递减，可能上限远不止三个，只是还没人赌到第四个而已。又或者已经有这样的人存在，只是我们尚未发现。”

    “毕竟若是真那么容易的话，学会的战斗人员早就人手三个拒亡症了。”

    侥幸度过死亡危机后，他们反而开始常常与死神跳贴面舞，每个战斗人员都是如此，稍有不慎就会真正落入死亡的怀抱。

    “原来如此。”

    重虹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

    “但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学会在医药方面的技术实力，只要没当场死亡就一定能挽救回生命。或许要花费高昂的成本，不过我们坚持以人为本，并不会让‘收益’影响决定。”

    “嗯，但是换个角度来说，这么优秀的技术实力都无法避免人员折损，战斗岂不是很激烈？”

    “正是如此，拒亡者们的能力千奇百怪，不谈基数最大的愈合类和加速类，像是你我所拥有的拒亡症都可以规划进相对朴实的部分中，谁都不知道对方手中捏着什么样的杀招，所以总会有人中招。”

    而中招就意味着死，重虹明白，歌梁总是在明里暗里地告诉她“这活不好干”，但她已经下定决心，正所谓用进废退，这个年代的武者早就无法生死相搏，她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不可能去打什么黑拳。如今既能领略“真正的”战斗又能保护他人，一箭双雕，重虹不会放弃的，她甚至更在意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歌梁明明给人以铁石心肠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实际行动却像是个爱操心的老大爷……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真的很不想要自己这个搭档，万分迫切地希望赶她走。

    所以重虹就直接问了。

    “歌梁先生，你对我很不满吗？”

    男人面不改色：“没有。我都不了解你，谈何不满？只是从战术角度来讲，有些配合的确不是很好施展，并非针对你个人。”

    重虹觉得无非是异性间的身体接触或拒亡症上的冲突，反正二人都是战士，这并不算什么。

    “战斗时肯定以‘胜利’为第一要务，这种觉悟我还是有的。”

    “那‘配合’与你现在所想的应当并不相同，若是真到了必须这么做的紧要关头，我自然也会放开手脚。可与之相对的，它会被放在战术选择的最低序列中。”

    她稍微明白了一点：“和拒亡症有关？”

    “是的。”

    “原来如此。”

    由于歌梁先前的教诲，重虹没有仔细追问，而是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的拒亡症没有任何声光特效也就罢了，放血之刃和熔断电流还算朴实？”

    “单纯创造武器的拒亡症虽说稀少，可能够创造武器的却有很多，熔断电流也不过普通电鳗的人型威力加强版，更别提我只能释放不能缠绕，与电影中的雷神或是游戏里的雷电附魔区别很大。由于拒亡症与当时个体的心理状况有关，所以那些真正华丽的拒亡症甚至会让人怀疑我们世界的背景故事，我曾经的搭档就在此列。”

    “很强吗？”

    “他很强，其他人未必。视觉效果毕竟只是视觉效果，你的就是悄无声息的强力拒亡症。”

    毕竟许多拒亡症的特性都是其核心力量，包括歌梁的放血之刃在内，没有流血诅咒与汲血成长的放血之刃就是普通匕首……可这意义何在？学会提供的武器装备难道会弱于普通匕首吗？他又不是只能用匕首战斗。

    “听起来歌梁先生对我评价很高？”

    “非常高，指你的潜力。这种限制性拒亡症配合上擅长战斗的本体能够发挥出非常可怕的针对性效果，只可惜你的能力本身也以特性为主，技术部也无能为力。”

    歌梁并不担心因为重虹导致“拒亡症解药”的出现，重虹的能力是封禁拒亡症中暂时无法理解的反常部分，而禁制超凡特性的实为另一种超凡特性，这是无法复制的。

    而且若是真有拒亡症解药的话倒也不错，歌梁定要在抓获俱乐部成员后强制给他们来上一针，仔细欣赏他们倾尽所有才得到的力量一瞬消亡时流露出的美妙表情——只是想想，他平静如死海的心中就会泛起些微快乐涟漪，这对他来说很难得。

    “怎么了，歌梁先生？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开心。”

    真是敏锐的年轻人……

    歌梁并不是讨厌这种人，而是这种人总会有些讨厌他。他对此表示完全理解，无论如何，一个活得像机械、如同还魂尸般的空壳都很难讨常人喜欢，他也无异去解释自己现状的成因。

    “因为我很期待你的未来，能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