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顾致问。

    他们准备了那么多证据连用都没用上，大妈虽然胡搅蛮缠但有一点抓得很准，没有人能证明那只老鼠是后厨扔进去的，他们拍的照片和视频都是李溪打翻之后的，这些都不足以佐证是食堂的责任。

    李溪没说话，他走之前校长提出要解除承包合同，承包商大妈说要解除也行，按照合同学校要把违约金赔给他们，校长说凭什么你们才是过错方balabala……

    后来又说什么他也懒得回忆了，大抵情况就是食堂换承包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致哥，你对学校食堂承包了解不？”

    顾致觉得这人是不是天天喊他学神真把他当神了：“不了解，问摆渡。”

    又后知后觉地发现从那天在他家喝醉了之后李溪很少叫他学神了，大部分时间叫他“大致”或者“致哥”，故意挤兑他的时候喊“全年级第一”，好像在刻意避讳这两个字。

    李溪福至心灵打开摆渡搜索，网页上蹦出N多链接他也不知道该看哪一个，想让顾致帮他看看，人正认真学习呢又不好意思打搅，纠结到最后干脆给他爸发消息：“爸，你有认识的学校食堂承包商么？”

    李爸爸估计这会儿没事，消息回的很快：“兔崽子上课不认真听讲玩什么手机！”

    李溪：“……已经下课了，跟你说真格儿的。”

    “怎么了你们学校要黄啊，这种事都要学生操心，你老舅有个朋友好像是干这个的。”

    “我今天中午吃饭差点儿吃到死耗子，校长和承包商扯皮要换人，对方不同意，我寻思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门路给解决一下。”

    李溪点完发送等他爸回，结果李爸爸一个电话打过来正好赶上下课铃，吓得李溪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电话刚一接李爸爸劈头盖脸问：“你中午吃饭吃到死耗子了？”

    “差点儿、差点儿！你能不能仔细看，”李溪和他爸强调，示意后门的同学帮他把风，“打饭的时候没留意，是旁边女生看见了尖叫提醒的我。”

    人没事儿就好，李爸爸松了口气又开始不正经：“我寻思你都笨成这样了再吃个死耗子智商还有救么，回头好好谢谢人家小姑娘救你一命，请人吃个饭。”

    小姑娘是谁还不知道呢吃个屁！

    李溪期期艾艾答应，简单把前因后果复述一遍，还有前几天十班人吃到老鼠屎的事，最后叹口气：“我看校长根本说不过那大妈，要没办法证明那只死耗子是食堂的责任我们还得继续吃这家做的饭。”

    光想想就觉得恶心，他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完全没食欲。

    李爸爸十几年前白手起家，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对付满嘴跑火车的大妈更是手到擒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随便让哪个学生家长打电话给市监局举报，一查一个准儿，就是换承包商要费点儿功夫，我让你老舅去问问他朋友，行的话让他找你们校长谈。”

    举报啊！那事情不就闹大了么。

    李爸爸嗤笑一声：“你以为这事儿就你放心上，那只死耗子怎么进到菜里的且不说，你是发现的及时没吃着，那些吃了那道菜的比你还恶心，家长知道了肯定要到学校闹，根本捂不住，你们校长要是个聪明人就赶紧把态度摆摆正。”

    再深奥的话李爸爸没讲，儿子才上高一还是未成年，成人社会里肮脏的事越少接触越好。

    最后提醒他：“万一真有家长举报，学校调查少不得三天两头要提溜你，自己多注意，这个月月考名次要掉下来瞧好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这句话纯属多余，李溪秃噜句“知道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