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致盯着掉在地上的猪妈妈，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儿从心里滚了个遍。

    下午被李溪看见那一瞬间他是真想扔了，他说不好对他妈是什么感情，不是爱也不是恨，比起爱和恨这种偏执的情感，他可能更倾向于麻木，对这个家深深的麻木。

    他真羡慕李溪的家啊！

    虽然李溪是个不着调的，但李爸爸和李妈妈是真的爱他，那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想起顾景在电话里说的，的确，他爸他妈离不离婚这个家也早都散了，离婚也只是个形式，现在还往心里去就显得太矫情了。

    “你还有我们呢……高中三年有我们陪着你……”

    李溪那张带点痞气的脸闪过脑海，顾致突然笑了，弯腰把佩奇一家装进盒子里，放到箱子最底下。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第二天。

    决赛10点正式开始，早上6点班级群里就开始有人说话喊大家起床。

    顾致迷迷糊糊打开灯，看着右上角提示的87条新消息皱了皱眉。

    他低血糖早上太早起床犯头晕，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穿衣服洗漱，又去楼下买了包子豆浆给爷爷奶奶放在锅里保温才出门。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公交车上贴着的广告都红彤彤的，车上全是去商场买新衣服采办年货的人。

    顾致倒了两班车到了体育馆，八班好多人已经到了，一进去就看见看台前面醒目又嚣张的横幅——

    溪哥最帅！千秋万代！驰骋球场！唯我不败！

    顾致想扭头就走。

    这口号也不知道谁想的，顾致第一反应就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待会儿要让他跟着一起喊不如让他抹脖子。

    “致哥！”

    孙权眼神从来没这么好过，隔老远就看见他扯着嗓子喊，顾致见走不成了只好回来。

    孙权看他脸色平静应该是已经忘了那天在李溪家的事，悄悄松了口气高高兴兴迎上去：“咱班家在市里的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走吧，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孙权所谓最好的位置就在队员休息区后边，横幅正好从那儿拉到中线的位置，唯一的空位就在“溪哥最帅”的正中间，顾致嘴角抽了抽，十分不想过去。

    很快观众席陆陆续续都坐上了人，以学生和家长居多，对方估计也是拉同学来助阵，队员还没下场就开始喊口号挑衅。

    二高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是高年级哪位老铁，把家里音响都搬来了，对着麦克风狂吼一声“摁死那群菜鸡！”瞬间引爆全场。

    顾致捂着耳朵环顾四周，赫然发现李爸爸也在，不仅在还带了啦啦队，全是叔叔阿姨级别的，横幅一拉顾致瞬间被亮瞎了——

    XX地产全体员工祝李溪旗开得胜！XX地产，值得信赖。

    “……”

    简直我了个操！

    还有比孙权带来的横幅更有冲击力的！

    旁边观众席的人交头接耳到处打听谁是李溪，还有这XX地产是来干什么的，赞助商？

    顾致觉得他要是李溪肯定恨不得现场改名字，叫“犀利”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