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异受伤的不仅是顾致，还有顾景。

    虽然她已经成年即将步入社会，但她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可是没关系，因为她还有弟弟，顾致就是她继续坚强的理由，她有义务照顾好他。

    姐弟两人对着手机各自流泪，顾景哭得已经开始抽搐了，顾致赶紧说：“姐你别哭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顾景抽抽嗒嗒地让他保证下次夜不归宿一定要报平安：“你同学手机号码是多少？”

    顾致念出一串数字：“他叫李溪，昨晚我就是在他家。”

    那边顾景吸吸鼻子稳定下情绪：“帮他们瞒着你是姐不对，姐跟你道歉，不过他们俩离不离婚咱们这个家也早散了，离婚也只是个形式，你别太往心里去，还有姐呢。”

    顾致轻轻发出一个“嗯”。

    顾景继续说：“还有妈让你看病的事。”

    顾致呼吸一滞皱起了眉头，听顾景继续说：“姐不认为男生喜欢男生是病，每个人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姐姐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不能因此放纵自己……

    同性之间的恋爱虽然没有婚姻的约束但不代表不能长久，你自己要仔细甄别。学习的事你从来没让姐操过心，虽然中考失利……但那也不是你的责任，所以在恋爱感情上姐希望你也能保持冷静，不要误入歧途。”

    一番话彻底说到顾致的心坎儿里，他自己都没发现坐姿变端正了。

    “寒假你就在爷爷奶奶家过吧，不用回D市，姐现在在实习，三十晚上能赶回去，爸回不回去看他自己，妈要再让你去看医生不用理她，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就没有权利干涉你。”

    顾景做事一向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弟弟的寒假安排好了。

    顾致想了想突然说：“姐，我想把户口从D市迁回来。”

    “迁户口？”

    “嗯，高考我想留在Z市。”

    因为户口的问题姐弟俩上学都被耽误过，顾致晚一年上的小学，所以总是比同班同学大一岁，顾景高考的时候是在D市上的学，因为户口在Z市不得不返回原籍备考。

    后来顾爸爸怕顾致上学的时候再遇到这样的问题就把户口迁到D市，没想到顾致又要迁回来。

    顾景没有立即回答，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也好，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么？不行等姐回去帮你处理。”

    顾致说他没问题，明天就买票去D市，顺便把能带的东西带回来，他妈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不会回来了，他爸根本不管他，以后去D市的机会微乎其微。

    顾景点点头，又问他手机摔成什么样了要买新的还是修修。

    顾致看着摊在书桌上的一堆零件碎片，基本上没有修好的可能了：“我下午出去买新的吧，不用给我钱，他们打我卡里的钱够我买好几部手机了。”

    可能顾家父母对儿女唯一好的地方就是给钱从来不吝啬，幸亏姐弟俩自控能力强，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能走上歪路。

    姐弟俩终于挂了电话。

    顾致扒拉着手机零件神游天外，李溪也是厉害，他手机碎成这样居然还能把零件收集齐，昨天自己也是丢人，在别人家又吼又叫，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把李溪他们三个挨个揍一顿让他们集体失忆。

    下午顾致去买新手机，出门前和爷爷奶奶郑重道歉说绝对没有下次，奶奶拉着他抹了两滴眼泪，显然是猜到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