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紧……五指并拢……”

    这天又到了站军姿的时间，教官一边懒洋洋地说要求，一边拿着打火机“咔嗒”“咔嗒”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站在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人紧张得额头滴汗，生怕火苗烧到自己。

    “你是女生吗？不是男生？”

    教官站在郭静静身后笑嘻嘻对着她手臂评头论足。

    郭静静咬着牙不啃声，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怀疑她是男生，这已经属于人身攻击了。

    “问你话呢，欸，是女生么？”教官又问了一遍。

    “报告，我是女生！”郭静静忍无可忍道。

    教官笑嘻嘻说着危险的话，郭静静吓得眼圈儿都红了，手臂一抖，夹在手指和裤线之间的扑克牌掉了下来。

    “这可不怪我啊，是你没夹好～”教官遗憾地啧啧道，小姑娘当场就哭了。

    妈的，变态！

    所有人心里齐齐想，敢怒不敢言。

    教官绕着整个八班队伍走了一圈儿，最后停在李溪面前：“听说刚到基地那天你和那哥们儿在车上打了一架？”

    回身朝树底下的顾致点了点下巴，眼神有明显的轻蔑。

    军训生活很无聊，学生休息的时候避免不了聊八卦，打架的事经过他们口耳相传已经人尽皆知，那天拉架的是三班和十班的教官，他们之间也相互通气，八班教官知道不足为奇。

    李溪目视前方没吱声。

    教官继续说：“军训第一天就晕了还比不上女生，你和这样的人都能打起来，”上下扫一眼比量着李溪身高，“你水平也够呛啊！”

    旁边的的人对前一句话深以为然，他们也觉得顾致跟小姑娘似的，除了个子高没别的优势，但对后一句不敢评判。

    李溪盯着好不惬意的顾致对教官的话嗤之以鼻。

    顾致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看着不耐操实际比谁都能打，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花样儿，但要小看他绝对会让你吃大亏。

    李溪一问三不知，教官觉得没劲，又让他们多站了十分钟才解散去喝水。

    郭静静眼泪啪嗒啪嗒直掉，旁边女生围着她安慰她。

    “赶紧去医务室吧？”和郭静静一个宿舍的女生七嘴八舌地提议。

    郭静静咬牙摸了摸眼泪揺摇头，刚好和李溪四目相撞，慌忙又低下头。

    宫云平骂了句娘：“操！还是不是人！”

    孙权往教官那边瞥了瞥提醒他：“小声点儿，别被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他就是个变态！”

    宫云平提议道，“溪哥，咱们起义吧，兄弟们都忍不住了，只要你说句话其他人我和王飞去说！”

    妈的太憋气了！

    李溪把目光从郭静静手臂上收回来，其他男生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还有人跑过去关心郭静静有没有事儿。

    怎么可能没事儿。

    李溪觉得揍教官这事儿可行性还有待商榷，军训基地打教官和在学校打老师一个意思，不论谁对谁错吃亏的一定是他，他虽然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架但不是个没长脑子的，他爸也不可能纵容他胡来。

    他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

    宫云平和王飞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显然不是好人选，孙权更别提了，人家是好学生，打架这事不参与。

    李溪瞟了一眼独自坐着的顾致，走过去：“有个事儿和你商量。”

    顾致看脑残一样看着他：“你脑子没毛病吧？”

    他俩有什么好商量的。

    李溪朝他脚尖踢了一脚示意到别的地方说，顾致斜一眼都在看他们的学生，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李溪去树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