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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斜倚在床上,身上一如既往的盖着华贵的锦被和皮草。除了脸色蜡黄,精气神比起上次夜煌见她的时候好了很多。
这也算病危?
心底正想着,临西候的爆喝声从旁边传来,炸的夜煌耳朵嗡鸣,他不悦的微蹙起眉头。
“你有不满你有怨气,你可以告诉父亲,冲父亲来,你怎么能对你年迈的祖母下手!”
说着,临西候见白引歌纹丝不动,走到床前抓住皮草就要去掀老太太的被子。
老太太如同弹簧一般弹起,一把抓住他的手,泪眼朦胧的摇头,“不要,孩子,这事晚点再说……”
“娘,齐王殿下不是外人,他有权知道自己娶的是个什么东西!”
哗啦——
两床被子一下被掀开,老太太遍布斑驳伤痕,枯瘦如柴的腿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虬札盘错,除了被白引歌包扎过的地方,像爬满了小蛇。
二夫人和白凤玉演技绝佳,先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跟着伸手捂住吃惊的合不拢的嘴,眼眶盈满怜惜之泪。
“怎,怎么会这样的……娘,是儿媳失职,没有看顾好您……老爷,这可是引歌做的?她,她怎么能如此残忍!”
二夫人扑倒床前,伸手想去触碰那些伤疤,却又不敢,像是怕老太太疼。
二夫人的手颤颤巍巍抖动了半晌,扭头看了眼白引歌,见白引歌眼无波澜,她就像是触电般又转了回去,最后啪的抽了自己一嘴巴,“是我没照顾好婆婆,老爷,要怪怪我,怪我!”
她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好似真的疼到了心坎上。
白凤玉跟着跪在床边,语带哽咽,“祖母,您的这些伤也不是一年两年形成的,您,您怎么藏着掖着什么都不告诉玉儿呢!”
说完,白凤玉眼带怨怼的看向白引歌,泪似珍珠在眼眶不停打转,要落未落,更显我见犹怜。
“姐姐,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们发泄,祖母一把年纪,受这么多伤,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我好心疼,祖母明明最疼爱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她义愤填膺,好像祖母身上的伤与她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白引歌冷冷的看着两个跳梁小丑使尽浑身解数表演,她算是明白白凤玉的计划是什么了,就是栽赃嫁祸!
一如她之前的手段。
怎么着,她们以为这样说,祖母被他们弄伤的腿,就能变成她弄的?
她微微侧目看了眼夜煌,她的渣爹是信了,这次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是一如既往信他曾经最爱的白莲花?
啊,要是那样的话,真想带他去看看眼科。
触及夜煌幽暗深邃的目光,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白引歌深呼吸一口气冷笑着开口,“你们这是确定凶手是我了,祖母,是这样的吗?”
白引歌把视线转向老太太,她忙着扒拉被子遮掩自己的伤痕。
冷不丁被问到,她佝偻的身子一震。
当雪山崩塌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清白的!
白引歌笃信二夫人和白凤玉敢先带他父亲来看,必然是在老太太这里做足了工作,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如何,老太太已站在了他们那边。
不然,二夫人再胆大也不敢暴露自己曾经丧心病狂的恶行。
夜煌派来的人,只能提防二夫人的迫害,却防不了弯弯绕绕的人心。
“齐王殿下,老身斗胆请您去偏殿休息……”
老太太没直接回答白引歌,反而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夜煌叩首,希望他暂避。
白凤玉心疼的抱住老太太,涕泪涟涟,“祖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她着想。她干下这种人神共愤的事,人人得以诛之!”
“对,娘,凤玉说的有道理。今日幸好齐王殿下一起来了,不然她像上次一样仗着齐王妃的身份耀武扬威,我们还拿她没办法。”
临西候附和白凤玉的话,真真是一点也没把白引歌当女儿,弯酸刻薄的提她上回的仗势欺人。
恨不能这次一并清算。
夜煌第一次介入白引歌的家庭纷争,他的眉眼冷锐的如有实质,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
被敌视,被排挤,她想要逃出这令人窒息的囚笼,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才会病急乱投医,接下太后抛过来的橄榄枝。
心底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夜煌矜贵的启唇,“祖母无须如此多礼,你有一说一便是,若是齐王妃怙恶不悛,本王自当严惩不贷!”
几日前,白家人指证白引歌,夜煌会毫不犹豫信他们。
可经历过这一场又一场的阴谋,在这时候爆发白引歌虐待老人的丑闻,可能不止家庭矛盾那么简单。
而且……不知怎的,他心底不太信白引歌是这种阴暗之人。
她的性子很直,几乎是有仇必报,不能当场报的事后也会算账,但不会暗害人。
平儿和他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