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幻觉？

    “是惊奇先生的杰作吧？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完的香烟？”马恩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确实如此。”大脑袋那独特的从喇叭里发出的声音陡然回荡在房间里，“我以前也喜欢抽烟，但买烟很麻烦，也不容易买到好货，就想过有没有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完的香烟。虽然我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却有技术完成这个想法了。”

    “什么时候造出来的？我上次过来可没这东西。还有，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抑郁了。”御手洗教授对半空抱怨起来。

    马恩就知道，当大脑袋朋友出现的时候，御手洗教授肯定要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和朋友拌嘴，可没有之前那儒雅深沉的气质。

    “早就做好了，但只做了一个，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定要抢走。”大脑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入房间里，让人觉得整个房间就像是被塞进了它的那个大喇叭里，“现在我要送给马恩先生，难道你还打算跟救命恩人抢吗？”

    “……你就不能多做几个吗？”御手洗教授的声音在马恩听来充满了埋怨之情，但是，要说有多埋怨，马恩觉得其实份量还是很少的，教授就是嘴里这么一说而已。

    “因为不容易做啊，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完——仅仅是为了完成这项功能，我在实验里消耗掉的资源就占据了安全屋储蓄的三分之二。”大脑袋咆哮起来，马恩看不见它的样子，却能够通过这个咆哮的声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不过，大脑袋是表露不出来的，因为它只有脑袋，没有身体也没有脸。

    “真是太贵重了。”马恩插口到，“真的要送给我吗？”

    之所以没有继续在旁静待两人的交流结束，就是因为他想要落实一下大脑袋的提议，如果这包香烟不是幻觉，他自己到底挺喜欢的——抽不完，而且味道也不错。

    “没错。”大脑袋立刻说。

    “不行。”这是教授在说。

    马恩嗅到了一些火药味，于是在教授略抬起头，恶声恶气瞪着空气——就仿佛大脑袋在那里一样——的同时，直接把香烟揣进兜里。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御手洗教授瞄了一眼马恩的行为，立刻反应过来了。

    “为了你们两位的友谊着想，我还是先把矛盾解决掉比较好。”马恩露出平和的笑容，说到。

    御手洗教授正待说点什么，就被大脑袋的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做得好，马恩先生。”

    事已至此，御手洗教授似乎也不打算纠缠了，他只是挂着一脸遗憾的表情，转回话题对大脑袋说：“之前我们两人的谈话有记录吧？”

    “当然。”大脑袋说：“你需要的资料，我已经给你送来了。”它的话音刚落，一大叠书籍卷宗就从空气里掉出来。马恩没有看到多余的征兆和现象，没什么科幻小说里形容的“空间仿佛撕裂了一个开口”之类，也不是具体到“从无到有，从虚幻到实体”这类描述。这些东西就是咕噜一下，就直接从空荡荡的半空掉下来。

    “吊坠呢？”御手洗教授问。

    “我还在研究，你说那是有用的东西，但至今为止我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它看起来和那个木雕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单纯的人造纪念品而已。”大脑袋这么说到：“不过，你这个厕所怪人总能在一些奇怪的方向找到灵感，所以，不如告诉我，你真的认为，这东西可以对付伟大种族吗？那个伟大种族可不是什么鬼怪幽灵，而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实体。”

    “我从来都没有说，这东西可以对付什么。”御手洗教授平静地说：“我只是认为，它会有用处，但具体有什么用，什么时候有用，我可不知道。这就像是学生在考试前求一道灵符，寄托一个愿景。老实说，有关这东西的传闻很不好，如果马恩先生拒绝，我也只会为他高兴而已。既然你没能研究出什么，就应该放手了，这东西呆在安全屋里的时间太长了，而你也接触它太久了。”

    “马恩先生，你听听他是什么态度。他就当你是个收破烂的，是背黑锅的，他就会欺负老实人，喜欢嫁祸给他人，真是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了。”大脑袋喋喋不休地说。

    “谁说我嫁祸人的？马恩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嫁祸于他？”御手洗教授激辩到：“我已经提醒过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怎么处理是马恩先生自己决定，轮不到你插嘴。”

    “是的，我相信教授的感觉，他的经验比我丰富。”马恩连忙打圆场，说到：“我或许真的需要这个吊坠，虽然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这东西一般都是你我这样被卷入怪事，亦或者主动去找寻这些怪事的人带在身上的护身符。”御手洗教授解释到：“它的意义就是护身符，只是它并不是每次都管用，只能让人有个心理安慰而已。如果它有用，你不要认为是奇迹或好运，如果它生效了，你就应该丢掉它——我担心的是，你不能意识到它有没有生效，亦或者有侥幸心理，一直带着它。我知道不少人因为忽略而丧命。我怀疑，那位朋友之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