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知的，他们不会，也不打算理解我们。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应该做一些……”

    “做一些？不，不，不。”邻居先生粗暴地打断了马恩的话，“你无论做多少，对普通人而言，都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在发疯而已。而且，你距离真相还很遥远，只有我——”他用手指着自己，强调到：“只有我才最接近真相！”

    马恩觉得这位邻居的强调态度挺有趣，而且，他也不打算反驳对方，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呢？现在的自己确实处于浪尖风口，而这位邻居也确实有自己的本事。也许他就是喜欢这种站在中心的感觉？也许他已经很久很久都已经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马恩对朋友的态度一向很宽容，其本人也不是那种喜欢站在中心焦点的人。

    马恩连连点头，既不奉承也不嘲讽，只是平静而坦然地应声到：“没错，朋友，你是最接近真相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在求我？”邻居先生低声说到，眼神比之前更加明亮。马恩觉得，自己每一次在态度上的退后，都会让他特别兴奋。

    “朋友，我叫你朋友，你呢？觉得我是朋友吗？”马恩反问到：“如果你需要我求你，那好，我是在求你，但是，我的朋友，我只这么说：你想和我当朋友吗？”

    邻居脸上被阴影朦胧的五官似乎抽搐了一下，好一会，他才说：“哼嗯……我不知道，我希望我们是朋友，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够不够朋友？”

    “所以，首先让我们一起来做一些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如何？”马恩对茶几上的尸体抬了抬下巴，说：“先从处理这具尸体开始。”

    “对，你的提议很棒。”邻居先生的气息立刻变得愉快起来，他重新将目光放在尸体上，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那么，该拿你怎么办好呢？满脑子下流东西的窃贼小子。”

    “警察就要来了。你知道的，我被他们陷害了。”马恩旁敲侧击到。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看到了，这小子就是个蠢货，他本可以不死的。”邻居先生这么说到，声音里却没什么同情心，更多的是嘲弄，“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三个是怪物。黄头发的男人和那两个女人诱骗了这个蠢小子，然后用它们特有的方法杀了他。这算什么，栽赃陷害？哈，那三个怪物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人了？”

    马恩听出来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三个伪装成人的怪物杀死了一个真正的人”。马恩当然不清楚，那四个贼人里到底有没有怪物，反正他觉得自己是分辨不出来的，或许从种种线索可以去联想，但实际上，只有这位邻居先生会如此坚定地相信那些人都是怪物。

    不过，假设杀人的那三人之中真的存在怪物，那么，这具看起来十分古怪的尸体也就好解释了。

    对邻居先生的不屑和嘲笑，马恩可不能认同：“不把自己当人才好，真的用人类的手段，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也对，只要现在处理好尸体，警察就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了。”邻居点点头，说：“就算事后这人不再出现，他们也只能当作失踪案处理，可扯不到你头上来——但是松左卫门不一样，在法律上，他的确也没办法，顶多将你当作嫌疑人监禁四十八小时。不过，既然这具尸体是那些怪物杀死的，那么，无论你把他藏在哪里，松左卫门都能把这具尸体找出来。”

    “朋友 ，你觉得这位松左卫门今晚会亲自带队过来吗？”马恩问到。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位看起来对松左卫门挺了解的邻居竟然犹豫了，“他过去就是个聪明人，现在变成了怪物，也还是个谨慎聪明的怪物，只是比过去粗暴了不少……我……”他没有说下去，但马恩仍旧意识到了：这位邻居很可能和松左卫门是旧识，而不只是从调查的角度知晓对方的存在，而且，双方之间的关系很可能不仅仅是“受害者”和“幕后黑手”那么单纯。

    不过，邻居先生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提起这段关系。马恩也没有追问，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邻居先生刚才中断的话里，也已经有不少的信息量了。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马恩再一次问到。

    “处理掉，彻彻底底地处理掉，不留下一丝痕迹。”邻居先生这么信心十足地说，但却又在之后犹豫了一下，“其实有个办法，让他看起来像是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其他人自然不能找你的麻烦，但是……”

    “有点冒险？”马恩问。

    “会多上一只怪物。”邻居说，“而且，这只怪物也仍旧会被松左卫门控制，成为你的敌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马恩疑惑地看向邻居。

    “扑哧……扑哧……嘻嘻嘻……因为那样可以让松左卫门感到焦虑……嘻嘻嘻……”这位邻居的声音又开始改变了，之前已经多次听到过这种变化，但如今马恩如此接近他，却仍旧感觉不到这种变化的征兆，“焦虑是好事……是好……嘻嘻……我喜欢他那暴躁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焦虑？”马恩没有理会对方声音的变化，连忙追问